可是我和你最后一次出游的夏日祭典呀……」
「是啊。我们三个人玩到很晚,最后还有试胆量对吧?」
「是、是呀……如果没记错,我当时还在那里摔倒了——」
再也说不下去,玲奈伸出双手捂住嘴巴。那正是被玲奈封进心底深处的糟糕往事。
「呵呵,你果然还记得。嗯,当然也不可能忘得了,对吧。玲奈那时候被由衣施展的妖怪幻觉吓得跌倒哭出来。而且还——」
一织在玲奈的耳边将剩下的「话」说完。
「——!?」
玲奈的脸在这一瞬间红得像是能喷出火来。
那一天、那一晚,明明是魔术师家庭出身,却害怕妖怪的玲奈在试胆量的途中被由衣施展的幻影吓到,然后,然后——
「才、才不是呢!那、那个、那时候……!我是因为喝太多果汁,所以才……!!」
「难得穿上的浴衣被弄湿,让当时的情况变得很混乱,对吧。」
一织一边微笑,然后给了玲奈最后一击。
「呜〜〜〜〜!」
由于过于羞耻,玲奈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全身也跟着泛红。
「都已经是小学生了,还会因为害怕妖怪而『失禁』,玲奈真的好尴尬呢。」
「你、你坏心眼!坏心眼!今天的一织真是坏心眼!!」
一边捶打一织的胸口,玲奈为了掩饰自己通红的脸,她将脸埋进一织的胸前。
结果,一织却态度陡然一变地露出温柔的表情:
「难道你连那件事也忘了吗?」
「那、那件事……?」
这是在说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事情的意思吗?被迫让自己暴露在令人难以想象的羞耻中的由衣沉浸在一股奇妙的感觉里。明明羞耻得让她觉得想死,像是甜美的疼痛般的快乐却又同时在身体里疯狂流窜。
玲奈的眼睛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似地泛着水光,甜腻的呼吸从唇边流泄而出。
「好好看吧,玲奈,你一定会想起全部的。」
闻言,玲奈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奇迹」在她眼前发生了。
「呜……骗人……这种情形是……」
脏污的洋装重新恢复宛如发光似的纯白色彩,在浴池里犹如花朵般绽放开来。
同时,玲奈回想起在夏日祭典的夜晚所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自己不小心弄脏了浴衣,可是等到看完烟火后,身上的浴衣却变回原本干干净净的模样。虽然当时的自己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的她却能明白,那是因为魔术的关系。
也正因为是现在的玲奈,才能明白这个将黑变成白的魔术本质。
一织命令土之精灵将脏污洗去。也就是说,他让「脏污」的概念本身消灭了。
这是精灵魔术『概念干预』。
就连母亲神那都需要经过漫长的修练才能习得的绝技,还是小学三年级生的一织却做到了。
「一织……你究竟是经过了多么漫长的钻研,才能达到如此高的境界呢……?」
玲奈的嗓音微微地颤抖着。
为什么在这之前都没有发现到呢?
没有发现到,这副娇小的躯体里所内含的庞大「魔力」、宛如大海般没有尽头的「才能」,都是因为他以自我、心、以及灵魂为代价,历经了勇猛无畏的修行和修练才成熟结果的事实。
没有发现到,为了在不满十二岁的年纪就修习名为「概念干预」的精灵魔术奥义,想靠努力来习得根本是天真的想法,为了修习这项魔术,他必然是经历了一番呕心沥血的残酷锻炼这项事实。
而她们竟然愚蠢到只用一句「才能」来解释他所做的一切。
「呜……」
胸口涌起一股灼热感,心脏剧烈地震动着,泪水从眼角滑落。
因为,一织之所以会如此严苛地锻炼自己、无止境地不断努力钻研术法,是因为在他有着即使拼上自己的存在也想守护的东西、有着即使抛却自我,也想贯彻到底的固执个性。
从最初的两人的巫女被迫承担的死亡命运中,将由衣和玲奈拯救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这件事,一织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地、一直地——
「独自一人奋战至今,是吗……」
玲奈感慨万千地抱住一织,热泪浸湿了双颊。
她好不甘,她想变强。就像一织为自己做的那样,自己也想要守护他。
「我们确实是背负着重要的使命。也许偶尔也会感觉这个使命就像是一个沉重的包袱,也许也会因此感到痛苦。可是,这并不是魔术师的一切。谁都有幸福的权利。不论是我,还是玲奈,我们都一样。」
说着,一织温柔地抱紧自己。
在那一瞬间,在玲奈的心里燃起了一道连她自己也为之惊讶的狂烈大火。
感受着胸腔里那道熊熊燃烧的「爱慕之心」,玲奈闭上双眼。过了一段时间后,只见在睁开双眼的玲奈眼中,一道红莲之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