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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躯壳、这副身体,虽然没有足以挥出武器的力量,但是如果只是储备武器,如果只是储存力量,那么我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我的存在、我的肉体将化为城池、化为祭坛、化为要塞。」
一织站起身走向由衣和玲奈,接着伸出手。
「然后,由衣、玲奈。你们两人将成为我最大的战力。是能够使用我身上所有积存的力量的——最强的士兵和骑士喔。」
「笨蛋……耍帅耍得太过头了啦。」
眼神闪动着,由衣伸出手让一织握住自己。
「我的剑、我的心、我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献给你了。」
玲奈一副感概万千的模样用双手抓住一织的手。
接着。
「那么我要开始说明作战的事情喔。」
闻言,由衣和玲奈纷纷露出不解的表情。
「咦?不是对那群固执的魔女们展现你的力量和才能就好吗?」
「由衣说得对。只要展现出足以成为开辟辟地之祖、以及始祖的力量,无论她们是否同意,四家也会遵从喔?」
但是。
「不,不行的。只有这样还不够。我接下来打算做的事情,无论解释再多,都是一种反叛的行为。是一种为了贯彻自己的意志,仰仗暴力的差劲行为。所以我不会保留实力,我会使出我全部的力量去面对。迅速果断地结束一切,为『接下来』做准备。」
一阵闪光在一织的身边迸射开来,染成绯红色的眼睛散发出灿亮的光彩。接着,一道近似于杀气,令人不禁感到恐惧的猛烈气势从这具娇小的身体里释放出来。
两名少女不禁微微地吞了口气。
她们的想法太天真了,她们的觉悟做得还不够。这和小孩子让父母看见自己成长,让父母认可自己已经能独当一面的成年礼是不能相比的。
这是战争。是只有三个人使伫立在魔术界顶端,称霸长达千年以上之久的四神兽家族彻底瓦解的战争。胸口不停地狂跳着,那感觉就像是恋爱时的悸动。
然后。
「——玲奈,我要将你的身体作为载体,并且让火神朱雀降临在载体中。」
这句话让两人又是一番惊愕。
「那种事情办得到吗!?」
玲奈会惊讶也是当然的,若不是因为这是从一织口中说出来的话,她甚至会怀疑对方神志清醒吗?
事实上,有关神的魔术并没有那么稀奇。
模仿神、借神、向神请求帮助。即使已经失传了,在众多流派尚存的魔术、以及众多结社依然会将神之力注入术式之中,进而加以利用。
然而,借助神之力和让神降临在身上,这两者的意义却是大大地不同。
如果说,借助神之力是一种魔术,那么让神降临就是魔术师的「愿望」。
在这个魔导之理已经失传,神祇远离而去的世界里,魔术师为了召唤自己信仰的神祇再度降临到这个世界,就只是祈祷着,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殷切地盼望着,并不断地延续血脉直至现今。
这一点在四神兽家族也是一样,让第一代巫女过去曾经召唤出来的四大精灵之主再度降临至人间已是千年的夙愿。
「这才是武藤一族在长达千年之久的岁月中不断磨练、不断使其精进的力量。神降之术的术式在父亲那一代已经完成了,我所——不,应该说,我也修习了这项术式。只不过,老实说,对于担任召唤神的引导者还不够成熟的我,神回应的可能性很低。就算使用我至今为止累积而成的庞大魔力和父亲所完成的术式,成功机率最多大概也就一成吧。」
像是隐瞒着什么一样,一织中途改变了说法。这时候,一织省略了其中一项说明。
他没有说,所谓的召唤神的引导者,指的就是献给神的「活祭品」——
由衣和玲奈并没有发现到这一点,她们只是单纯地感到钦佩。因为高达一成的机率在她们眼中来看,这已经是不同次元的话题了。神降之术的成功是四神兽家族长年来的夙愿,因此即使只有一成机率,也已经足以令人惊叹了。
「为了成为神的载体,必须让玲奈以巫女的身份处于高度变压状态。我希望你可以让意识的境界线觉醒到可以施展出『概念干预』的程度。你办得到吗?」
听到「概念干预」,最先回想到的是一织昨天晚上在浴室里施展的精灵魔术。
此外,这也是她在和母亲·神那的修行时期中,玲奈无论怎么尝试,也做不到的精灵魔术的奥义。对火术师而言,这是通往最强之力——「神炎」的通道。
「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回应你的期待。」
——即使是拼上性命——玲奈在心中发誓,但是却绝对不会将这句话说出口。因为这是一织最讨厌听到的话。
一织是一个如果是为了由衣和玲奈,可以丝毫不顾自己的危险,甚至将自己冒险的行为视为正确的行为,明明没有战斗能力,却想要战到战场最前线的男人。
这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要担心她们的安危,比任何人都要来得重视她们的生命的男人。
这一点在战场上,比起任何庇护都要更为强大,并且保护了她们。
所以这一次,换她来保护他。
虽然自己是个胆小、脆弱、伪装成骑士的愚蠢女人,但是她懂得什么时候该拼上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