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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过身、换上一身白色装束的一织在结束平常的冥想后,回到房间里下棋。
没有对手。他在下独棋。
在非常非常老旧的棋盘上,白子和黑子的战争在盘面蔓延开来。
棋子发出磨擦的声音,一织捏起一只棋子,然而不知道是否正在沉思,他露出严峻的表情,手上的棋子却迟迟不落。
这时候。
「汝打算怎么做哪?」
出现在一织对面,也就是黑色棋子一方的正是拥有妖艳美貌的鬼·夜叉姬。
「夜叉姬,原来你在啊。」
「妾身一直都在汝的身旁。因为妾身是式哪。那么,汝的回答又是如何?」
「……老实说,进退两难吧。」
说着,一织看向盘面。
白子已经完全死了。不管怎么做都挽回不了。投降只是早晚而已的事。
「不管再怎么样地揣摩先手的棋路,无论多少次,都只想到输的情况。」
「呵……真是混乱的盘面哪。」
「现在的状况就是,如果没有达到至少三个以上的条件,甚至称不上是在决胜负。」
「呵呵,当时说得那般好听,现在这样还真是丢人哪。汝不是说汝要展现自身的力量吗?」
夜叉姬优雅地捏起一只黑棋,啪的一声将棋子放在盘面上。她的棋子就放在自己最不想被攻击的位置,感觉就像是被掐住了命脉。
虽然一织不认输地回击,却是杯水车薪。眼看着盘面的形势越来越恶化。
「终归只是嘴上说说哪。」
「啪」,放下棋子的声音响起。
「……呜!」
「这么一来,就结束了哪。」
被砍断手,接着被砍断脚,最后则是头被砍断——他输得体无完肤。可是这就是现实。这是如今的一织等人和千鹤之间在战力上,绝望性的差距。
没错,一织正在做的,就是利用棋子进行的作战会议。也就是所谓的战术模拟。
就像夜叉姬说的那样,虽然自己当初说得很好听,但是现在却处于如果再这样下去,必然会战败的最糟状态。
「够了。汝就老实地让妾身出马吧。这世上存在着无论如何也无法办到的事。这也是其中之一哪。汝其实也明白这一点吧?」
「就只有有余力能够保留的人才会保留王牌……是吗?」
「是啊。莫要弄错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否则,可是会失去真正重要的东西哪。」
夜叉姬缅怀似地将黑棋拿在手中把玩。
「你果然很温柔。」
「莫要说出这种蠢话。妾身可是鬼哪?妾身身上可没有温柔这样东西。」
「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束缚住夜叉姬了。现在,只要你想,你甚至可以恢复神——」
「小男孩,汝打算要倔强到何时?」
夜叉姬打断了一织的话。
闻言,放下棋子后,一织笔直地注视的夜叉姬。在那双眼睛之中,潜藏着连鬼都会感到退却的光芒。
「做、做什么?」
「逞强的人是夜叉姬……是你才对吧?」
「哼,妾身为何要逞强?」
夜叉姬眯起细长的眼睛,身上释放出危险的气息。
然而一织并没有露出退缩的样子,他闹别扭似地鼓起脸颊朝夜叉姬瞪回去。
「我想说的是就算曾经输过一次,你也不需要觉得欠我人情!」
「让妾身做了这么多无聊的小事,事到如今汝还敢说这句话!汝应当没有忘记汝让妾身开门的事情吧?想想鬼打开门的心情!让妾身做出如此屈辱之事的家伙,有必要对于在战场上指使妾身之事感到踌躇!?战斗才是妾身平生的夙愿哪!」
「一旦受到束缚,夜叉姬,你可就必须一直作为式,服从我直到我死为止喔?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不管是多么讨厌的命令,你都必须遵从。身为高阶存在的你,能够忍受这一点吗?」
坐在拥有超过千年历史的古老棋盘前,人和鬼互相争论着。
「哼,无论是从属关系还是主仆关系都无妨。既然如此,干脆就让妾身陪汝侍寝吧?让妾身替汝孕育后代吧?说起来,汝当时倒是挺兴奋的嘛。与其说是给魔,倒不如说是亲吻魔哪。光是亲吻,就持续了好几个钟头。看得妾身都要替汝感到害臊了哪。」
鬼露骨的一番话让一织胀红脸。
「我、我在跟你谈正事!不要跟我开玩笑!」
「妾身没有说笑。汝到底是怎么了?聪明的汝,已经明白为了赢,该怎么做才好吧?汝就闭上嘴乖乖驱使妾身吧。」
「我不会用你的!」
一织哼的一声把头撇开。
「汝、汝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当真和那个可恨的女人一模一样!说到底,汝烦恼的大概是关于『载体』的问题吧?不论是力量有多么强大的鬼还是神,若是身为驱使者的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