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兽居然模仿树,实在令人作呕。”
“树比人类高尚吗……那究竟是什么理由?”
“树和人类不一样,不会杀害同胞。”
“……这句话从你这个佣兵嘴里说出来,听起来只像说笑。”
札克的讽刺,换来团长“哈!”的一笑置之。
“就是过着这种人生才能这么说,因为至今尽是干那种事啊。比起驱逐盗贼,和默兽交手要自在多了。”
“是吗?那么,打倒那个也觉得自在吗?”
团长眯起眼睛。
“那就没办法了吧。那小子也真是好事,自愿背负英雄那种头衔。”
“……一点也不值得吧。背负英雄这种麻烦的头衔,还要和那种东西为敌。最后留下的却是冒牌货的污名。”
团长侧眼看向札克的脸。
“你对那小子特别有感情啊。”
札克从怀里取出香菸点火,细细吐烟后涩讷地道来:
“……以前,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那家伙执着于成为英雄,简直无可救药。即使没有魔术素质还以为大有可为,自己也能够有所成就──那家伙怀抱着这种没有根据的自信,因为自己的失误波及同伴……最后害死了一堆人。同伴死了,护卫对象也死了。”
“喔,好像有过这样的人。擅自一个人背负一切、失手了就落跑、不知感恩图报的家伙。”
札克深吸一口菸,细细长长地吐出来。苦涩香气顿时弥漫,但随即混入荒野枯燥乏味的风中,消散不见。
“哈!无可救药。就算在那小子身上看到自己,你──”
“才不是那样。”
札克盖过团长的话,他心浮气躁地大声反驳。
“札克啊。你可别冲动喔。”
“……你指什么啦。”
“战场上不需要宛如找地方寻死的家伙,他们只会碍事。而且,凡事都有所谓的顺序。”
札克似乎从年迈的嗓音感觉到什么,他皱起眉头。
“喂,你该不会……”
“别误会了。我可一点都不想死。我最大的乐趣就是满意地完成工作,接着品尝美酒。酒的味道取决于工作的成果。”
“这句话,你从以前就挂在嘴上。”
札克的语气听起来很傻眼,团长浮现浅笑。
“就是这个意思──克服这个难关后的酒,想必特别不一样吧。”
沉默并没有给人难堪的感觉。札克感觉到有些疼痛,以及比疼痛稍微再强烈一点的安详。又或者,那或许就是被称为乡愁的感情。
“──我说,喂。札克。”
团长打破沉默。
“你想不想回来我们这里?”
听到这句唐突的话,札克好一段时间说不出话。
“哈!”
札克表现得像是听到不好笑的玩笑话般,从鼻子发出冷笑仰望天空。散布于蓝天的淡淡云朵,混入了叼在嘴边的香菸升起的青烟。
“别开玩笑了。事到如今拿什么脸回去。”
“当然是你那张臭脸吧。”
“……随你说吧,老骨头。”
札克吸了一口菸,这次感觉没那么苦了。
不久之后,回到酒馆一楼的团长,向卫斯理表示愿意接受委托。
2
维克提姆遭受异常现象侵袭的次日。
隔天就是决战,索妮雅等人身在维克提姆西北部的森林地带。
“海儿贝卡啊,本宫猜想。”
“什么事,大小姐?”
主仆在马上交谈。
“我们该不会……迷路了吧?”
“大小姐英明。如果我的记忆正确,这个地方已经走过第三次了。”
远处传来鸟鸣声。
在蓊郁茂密的森林内,枝叶形成天棚,连太阳的方向都无法确定。道路当然也未经修整,必须慎重地避开树根前进。
“那么,您有什么要辩解的吗?自告奋勇答应带路的柯蕾特修女。”
走在前面的柯蕾特抖了一下肩膀。
“这个嘛~就是──……”
柯蕾特战战兢兢地转过头,寻找着辩解的说词。
“我经常接获为了打猎或采集药草进入这一带的人,被某人袭击驱赶的报告……”
“这句话听过了。那么,您所说的‘这一带’具体是指哪一带呢?说起来,您利用植物掌握方位了吗?标的物呢?”
柯蕾特受不了海儿贝卡的追问,她胡乱地甩手大叫:
“啊啊,够了!这种森林里面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