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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恢复意识的同时,卫斯理跳了起来。
“你起来了吗?”
卫斯理似乎被拖进岩石堆背面,身边只有札克。
全身的骨头轧轧作响。卫斯理因头痛而板起脸的同时向札克问道:
“唔…………我昏睡多久了?”
“只有一、两分钟而已。你也很耐打啊。”
指尖摸到坚硬的触感。卫斯理发现断成两截的法杖散落在身旁,已经不能用了。
卫斯理回溯昏厥之前的记忆,他脸色大变地从岩石后方冲出去。
“……破界树怎样了!?”
大树依然如故耸立的身影宣告作战失败。
“没发生爆炸。好像差一点点就得手了。”
“可恶……!”
做出那么多牺牲却功亏一篑,卫斯理想要诅咒自己。
人数减至一半以下的佣兵和奇莉叶一同牵制包围四方的默兽。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以现在的兵力,就连撤退都有困难。
“喔,你终于醒了吗?”
团长砍倒默兽后面向这边。他的额头负伤,流出的血遮住了一只眼睛的视线。
“团员已经有一半以上阵亡了。现在虽然仰赖小小姐奋战,但撑不了多久喔。”
“山穷水尽了吗……”
札克厌恶地呻吟。
“你也太快就放弃了……真是的,拿你们没辙。”
团长从腰际拔出另一把剑,双手各拿一把武器。
“这里就交给我。”
团长从岩石地踏出一步,卫斯理从他的背影感觉到不祥的预感。
“你有什么计策吗?”
“不是计策那种高明的东西,小子弄掉的魔力结晶还没有爆炸。既然如此,只要不服输地再次挑战就是了。”
团长讲得干脆,但通往破界树的路上有许多默兽阻挡。既然奇袭失败,成功率又比刚才更低了。
“既然如此由我去吧!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决定的吧!”
“就凭你那副德性吗?伤患就给我乖乖休息。”
“如果是你去,打破魔力结晶后,会来不及避难的!”
团长勾起嘴角笑而不答,他转身背对卫斯理他们。
“老头……你想死吗?”
札克这一问,团长没有马上回答。
“──这种事啊,有所谓的顺序。偏偏年轻人不爱遵守这套。对人生的前辈啊,要更有敬意一点。”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悲壮的决心。因为需要,所以那么做──他的话语中只有这种理性判断。
“事情就是这样──我先走一步了,小鬼们。”
说完后,团长飞快地转身直闯敌阵中央。
说起来理所当然──被称作‘团长’的他也有名字。不过,会亲昵地称呼那个名字的人都不在世上了。
──他绝对不是天生就拥有武才。
他既没有过人的体格,也不长于智谋计略。魔术的才学很平庸,顶多只会常人水准的肉体强化系魔术。
不过──他拥有保命所需的嗅觉。
很早就失去家人后,他为了谋生加入佣兵团,历经过许多战场。尽管好几次陷入全灭危机,却都顽强地生还了。
重要的是不要弄错进退的时机,那个嗅觉是他唯一比别人优秀的能力。
不高估、不自大、不畏缩,就只是淡然地采取最适合‘保命’的办法──只是一直在重复这件事,过了十年、二十年。到了那时候,比他活得更久的人统统都不在人世了,他不知何时成了佣兵团长。
他经历过好几次生离死别,和旧伤的痛楚一同回想起来的败逃记忆不计其数。他会思考明天的事,却不会想到一周后那么远──他过着这样的人生。
(尽管如此──平心而论,这一生过得并不糟啊。)
有待人很好的同伴、仰慕自己的团员,也有不听话的团员。有人成家脱团,也有笨蛋赌博输光财产又跑回来。
(很开心吧──你们说,是不是?)
团长一边用眼角余光捕捉同伴的尸体一边前进。
每个人的名字、出身、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全都记得。
(如果这里就是我们这些糊涂蛋的终点──还好啦,也没那么糟吧。毕竟这可是拯救世界的战斗。)
团长笑得豪放磊落。
“──这不就是所谓的风光舞台吗?”
他仅学过一点基础剑术,再来都是自创。为了保命磨练出用来保命的剑技。两手的双刀并不是当作武器,而是极具攻击性的防御工具。
肌肉发达的手所挥舞的刀刃,以最小的动作格档住默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