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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青年气喘吁吁的模样,举著短剑的少年微微一笑。
「是不是该投降啦?」
「投降不就死定了吗……再说我为什么非得被你们杀了不可?」
「答案很简单吧——因为你是守门人啊。」
说完这句相当偏激的答案,少年将剑锋指向克雷托。
这个举动让现场的气氛瞬间改变。克雷托猜测他们大概要从削弱猎物体力的步骤,进入到捕食步骤了吧。
——一瞬的静寂。
少年手中的短剑挥出黑色剑气。
简直就像吞噬了所有光芒的黑暗在空中分为二路,从左右两侧同时袭向克雷托。
没想到青年守门人此时竟主动往前跨出一大步躲过飞来的凶刃。然而野兽们似乎料到了他这一步,从两侧同时咬住了克雷托的小腿。
传来肌肉遭到撕裂的声音。
「咕、嘎……」
即使剧痛窜遍全身,青年仍往下盘使力蹲了马步,对准两只野兽的头推出叠加全身重量的一掌。因为血味而失去理智的他们在头部受到强烈冲击后,松开嘴巴开始摇摇晃晃。克雷托从伤口不停溢出的鲜血不停地往其中一只当场倒地的野兽身上滴落。
——这次的攻击大概让线断了几根。
一边如此心想的克雷托不发一语往前走去,甚至在维持直视前方的姿势下将一只无声无息瞄准喉头扑上来的野兽踹开。紧接著,他丝毫不管发出惨叫被踢飞的那只野兽,而是交叉勾起双臂挡住逼近眼前的利牙,硬是凭著意志力站稳步伐,撑住了这股足以撞倒他的冲击。
正当青年打算就这样牺牲自己被咬住的右臂,把眼前的野兽压倒在地时——
野兽的身体却在他出手前震了一下。
「……啥?」
克雷托的视线望著野兽腹部上突然出现的一个大洞,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
简直跟婴儿的头一样大,肠子跟著血肉一起喷出来的洞,竟是由在更前方的少隼发射魔法造成的结果。曾是这只野兽生命核心——如今化为空洞的部位边缘不停掉下鲜血及肉片,彻底弄脏了青年守门人的脚。
克雷托慢了半拍,看向自己的胸膛下方。
那里也出现了一个大洞。
「——呕……」
鲜血涌上喉咙。
不过和胸口喷出来的量相比,这些血根本只能算是口水。
克雷托强忍至今的伤全在此时一口气爆发。眼看身上断裂下垂的绷带头越来越红,前方宿舍那一间间灯火通明的窗景感觉开始变远。
克雷托盯著地上动也不动的野兽身躯瞧。
「你们、为什么要……」
身体的温度瞬间下降。
不只视野逐渐倾斜,更有种肉体被四分五裂的错觉,意识有如千斤坠般开始下沉。
复仇吧——一股怀念的低语在耳旁响起。
看到变成这副惨状,膝盖仍没有跪地的克雷托,少年投以嘲笑:
「你难道认为这里的学生都和中午那群天真的家伙一样吗……话是这么说,不过大概没什么人知道啦,我最后就特别告诉你吧。」
少年以甚至能让人感到平稳的声调接著说:
「我说守门的,你应该清楚如果能以好成绩从这所学校毕业,越有机会担任迪尔堤国内的重要职位这件事吧?但是其实呢,还有另一种同样能出人头地的有趣管道——就是能凭自身的力量杀掉这所学校的守门人出去外界的家伙,将会有『善心人士』为他们提供另一条升迁之路。」
声音听来相当遥远。咬著克雷托手臂的野兽身躯掉落地面,而他只是静静俯视眼前这具不知是否真是此校学生的尸体。
「监狱学校的守门人说穿了,只是条呆呆杵在界线上的看门狗。对我们这些犯人来说,更像是根挡住唯一出口的门栓。然后外界就是有人需要这种能破坏门栓的家伙,毕竟空有实力,没有自由一切都是白搭。」
「……那种、家伙……」
讲不下去。
身体好沉,几乎快崩坏了。黑暗中似乎有谁正在看著自己。
感受到气息的克雷托选择往前踏出一步。
即使眼前的世界已经扭曲.尽管鲜血不停从体内流失也不重要。
他就如同过往那样一心向前,来自死亡的低语不断重复著——复仇吧。
过去的那些执著如今再度涌现脑海。
当他作势握紧沾满鲜血的拳头时——一只手掴住了他的脚。
清澈细腻的窃笑声持续了好一会。
「——还真有趣啊。」
红色光芒亮起。
映照在光芒中的是一名魔女白皙的面孔。艳丽蓬松的赤发,一袭下摆长度稍短的黑色连身洋装,裙角绣著和她的头发相同色泽的花样。
有著美丽少女外貌的可憎魔女。
看到毫无任何徵兆,简直就像一开始就站在克雷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