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假名不一样。在警察这类组织里头,很多时候需要在文件上书写姓名,因此用不了假名。只不过,小奏隐瞒真正名字念法是有原因的。」
「原因吗……」总想不到,所以听了答案后很震惊。
「小奏的姓氏八月一日是母亲的姓。父亲姓五月乙女。五月乙女奏,才是她原本的名字。五月乙女是四月朔日流的分家,传承剑术的一族。」
「那么,该不会八月一日小姐和咲小姐是……儿时玩伴之类的。」
「不仅如此。小奏是小咲杀死的兄长——优哉先生的未婚妻。」
听到这根本无法想象的话,总停下脚步。
「咲小姐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八月一日小姐组队吗!?」
「是的。雫和玄哉先生都知道小奏的身份,并且瞒着小咲不说。不仅仅是因为小奏这么希望。同时也是为了小咲,所以应该隐瞒。玄哉先生是这么判断的。雫也认为不要告诉她比较好。」
所以,就一直对小咲说谎。
雫用听来有点悲伤的声音这么低语。
「小咲可能不会原谅我。不过……」
雫摇摇晃晃地接近总,额头靠在他胸前。
「一下就好,请让我这样。最难过的,大概是小咲。因为小咲很坚强,一定不需要借用任何人的胸膛。」
听到细微的呜咽声,总仰望天空,不知如何是好。
云朵拉得长长的,朝东方延伸。
咲的假期只到今天。事件过后,总和咲有见到面,虽然只有一下子。
『我要再回老家一趟。』说完咲就离开了。
——咲小姐,回到老家了吗?
蓝天下,粉雪飞舞。
不是从空中降落。而是乘着风飞散、被称为风花的雪。
在反射日光、舞蹈的风花中,任由风玩弄长发的咲站在坟前。
墓碑上积了一层雪。咲用左手拂去。接触到的冰冷,让她不经意想起。
——雪人先生死前感受到的冰冷,就是这种感觉吧。
雪人的背叛和死亡,咲都是听玄哉说的。很讶异的是,自己竟然不觉得惊讶。
因为畏惧死亡,所以背叛特少对。只是觉得雪人的那份胆小,很有他的风格。并不是原谅他背叛了大家,只是没有心情去责备死人。
「……死亡,根本无法偿还任何东西。」
咲低声说。雪块从守墓樱的冬枯树枝上掉落,掉在刚拂去雪的墓碑上。
「我被人说,变弱了。」
坟墓没有回答。不论何时,语言都是活着的人才能用的工具。
「那种事,我早就知道了。」
声音是从咲的背后传来。咲慢慢回过头。
「今天不从背后搞偷袭了?」
「你一不留神我就能杀了你。是我收敛了。」
祖父四月朔日刚哉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咲吐了一口短气。
「呼。如果真的杀得了,我是不介意啦。」
「你不是刻意来这种地方找死的吧。」
在刚哉俯视的视线下,咲稍微别过脸。有点难为情。
「还好啦。要死的话,像头野狗一样横死在某处的小巷子里,才是适合我的下场。即使冬枯了,若想死在樱花树下是会遭报应的。」
咲闭上嘴巴。刚哉也没回话。寂静中,只有微弱的风声穿过。
「——我见到了,五月乙女家的女儿。」
「是吗。输了吗?」
没跟大家说,但刚哉好像早就知道。什么啊。咲心想。
刚哉说他知道咲变弱了。就算发现这样的咲赢不了现在的五月乙女奏,也没什么奇怪。不如说是理所当然。
短短几天前,刚哉会在这个坟前突袭自己,为的是确认自己变得有多弱。事到如今咲才发现。
「爷爷也知道奏隐瞒身份这件事吗?」
「三年前,听玄哉说的。那又怎样?」
「没怎样。爷爷跟我说的话就没有意义了。那是隐瞒之前的问题吧。」
「是啊。」
「可是,五月乙女毕竟是四月朔日的分家。我有件事,必须传达给身为四月朔日当家的爷爷。」
「啥事?」
「因为这次的事件,警察进入五月乙女家的宅邸去搜查。因为奏不只杀了流氓,还杀了很多名狱卒。玄哉也说,即使是长年暗中活跃于政治背面的一族,这次不知道会变得怎样。」
「不会怎样。不管是四月朔日还是五月乙女,牵涉的黑暗都很深。即使是过去发生的事,足以颠覆政府的恐吓材料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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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少有多少吗。我们家和小奏那边,都有够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