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深渊底层的迷途狗群 Ⅵ深渊底层的迷途狗群 Hound vs Wolf,in the Depth.

;在打瞌睡时做的梦中,咲有听到那名字。记得是——■■■。

  「……KANADE……?」

  奏点头。

  「我把『奏』的读音改念成SOU,是因为不希望你想起那名字。要是你想起来,就算是小时候就没再见面的咲,也会察觉我是谁吧。我不能被你发现……为了比任何人都接近你、认识了解四月朔日咲这个人。」

  「为了了解我?」

  奏再度点头,眼神依旧低垂。

  「玄哉先生对我说,完全不了解现在的咲,只将憎恨加诸在你身上,一定会为我带来不幸。所以我隐瞒身份,成为特少对之犬。为了待在你的身边……全部,一切,都是你的错。」

  说到这儿,奏断句。短暂沈默后,像是一一忆起般开始陈述。

  「那是在稻穗开始变色的时候。有一天,父亲突然告诉我和优哉先生的婚约取消了。不管我怎么询问他就是不告诉我理由,最后还将我关进座敷牢。即使如此我还是不放弃,继续在牢中追问父亲理由。

  ……可是,父亲就是固执地不肯说,最后甚至连眼神都不肯跟我对上。

  我对此感到绝望。」

  〈女王之瞳〉仅需口述就能将绝对的命令灌输给以双眼看着自己的对象。

  看着我,然后听我的话,乖乖照做。

  咲明白,那个心愿无法达成,于是奏的绝望便使〈女王之瞳〉这个特异J能力觉醒了。

  「……我用〈女王之瞳〉从父亲那儿问出了毁婚的原因,得知是你杀了优哉先生。小时候唯一的朋友,杀了我心爱的人。憎恨、愤怒、失望该朝何处去,我甚至连这都不知道。

  父亲说我这奇怪的能力是继承自被诅咒的血缘,于是跟我们母女断绝关系。我跟在打击之下精神变得异常的母亲一同失去了居所——收留当时的我的人,就是玄哉先生。」

  这么说来,咲想起来了。介绍奏给咲认识,说她是新的实习犬的人,不是其他人,就是玄哉。距今大约三年前,咲遇见同为实习犬的奏,在那之后的两年两人经常一起行动。直到一年前奏下落不明之前,奏都在咲的身边。

  「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待在我身边的?」

  「我呢,即使没有婚约这层关系,也很喜欢优哉先生。能够和那一位在一起,就是我真正的幸福……你认为我有多憎恨夺走这份幸福的你?没错,就像你本人说的,你就算被我杀了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我打从心底对此深信不疑。咲,我恨过你,诅咒过你。有无数次都想直接挥刀杀了你……

  可是,越是待在你的身边,我就越下不了手。」

  奏抬起之前都低垂的眼睛。两边的眼角都溢出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和你在一起的两年,每一天都万分难受,却也非常快乐……没错,很快乐。我不知道对自己说过几次不可以那么想,可是……」

  奏的眼神没有光彩,脸上没有表情。只有泪流,和宛如自言自语的倾诉。

  「咲真的很过分。明明夺去我重要的一切事物,却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当我的朋友。」

  「……你是说,是我的错吗?」

  咲直挺挺地凝视奏,口气平静地问。

  「继续待在你身边,忘记憎恨、愤怒、所有的一切的话,我一定也能幸福。可是,那种事怎么可能发生……所以,我只能逃离特少对。」

  「不惜牺牲手腕,装成死掉。做到这种地步,就为了去JUDAS吗。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有发现你杀死的人多得像山吗!」

  奏将拿掉面具后一直垂放的右手,贴在刀鞘上。

  「曾经是特少对之犬的我,为了得到JUDAS的信任,就必须杀人,仅此而已。不这样的话,我那被〈封印者〉封印的〈女王之瞳〉就不会回来——而且,咲。我不想只有你被责备杀过人。我只是坠入跟你一样的地方。跟你一起,犯下杀人罪。」

  ——都是我的错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奏身上的白色和服,恐怕就是和优哉结婚时要穿的服装吧。咲心想。

  那套白无垢染上鲜血,曾是儿时玩伴又是过去搭档的少女,边流泪边面无表情地拿着刀。不想相信是现实的光景,可是却是咲自身重复犯下罪过的结果。

  「……在这里,被你砍死,或许是适合我的结局。」

  咲闭上眼睛。脑中同伴的脸浮现又消失。现在还在当特少对之犬的人,还有引退的人,在任务中殉职的人——

  最后,想起相遇还不到两个月的总。

  「抱歉。我好像没法再继续照顾你了。」

  咲对总低喃,睁开眼睛。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刚刚那个女装癖封住了我的J能力。所以现在我没法用〈不可触〉。另一个——〈不可死〉有没有被一起封住,我也不知道。砍了我就能知道了吧。」

  咲用摆出手刀姿势的左手,敲敲自己的脖子。

  「虽然没试过,但能够在瞬间治愈致命伤的〈不可死〉,只要一击砍飞头颅也不得不死吧?如果杀了我,就能让你终结一切的话。如果接下来你再也不杀人,还会脱离JUDAS的话——这脑袋就给你吧。」

  奏的脸上恢复些许表情。可以感受到的感情,是轻蔑。

  「……太狡猾了。你想靠死亡来逃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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