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哈!」〈封印者〉嘲弄似地轻笑一声。
「你是在紧张什么。你没射过人吗?」
〈封印者〉随随便便就站起来。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做,总高声说。
「我说不准动!我真的会开枪喔!?」
「好啊,开枪啊。呐,好好瞄准喔。在这种距离下会偏掉吧。」
〈封印者〉没有扔掉刀子,双手半举接近总。
——这家伙在想什么!?
总无法理解〈封印者〉的行动而动摇。拿着枪的手抖得更厉害。
由于拖板车在奔驰,风大到掀起晚礼服。有好几次〈封印者〉摇摇欲坠,却还是往总走过去。即使枪口碰到胸口,〈封印者〉依旧没停下。枪口就这样用力抵住他胸膛。
「别过来,可以的话我不想射你!」
总胆怯,往后退了一步。〈封印者〉一把抓住总拿枪的右手手腕,用力把枪口抵在自己胸前。
「没有觉悟就少拿枪指人。来,扣扳机啊。不快点开枪的话——」
〈封印者〉持刀的右手高高举起。在这种距离,不管被刺中哪里都一定会造成致命伤,不过手腕被抓的总无处可逃。
为了得救,就只能开枪。即使如此,总还是扣不下扳机。
「就会死喔!?」
放声大叫后,〈封印者〉的刀往下挥。
在这瞬间,拖板车猝然紧急煞车,轮胎摩擦地板的声音刺耳不已。
「呜哇?」
无计可施的总,脚离开了货柜的屋顶。〈封印者〉反射性地放掉总的手腕,刀子往下插进货柜压低身子。总是在空〈·〉中〈·〉看见这一切的。
因为紧急煞车导致车体往前撞,所以才会在惯性定律下从车上飞走。
大楼之间。被黄昏染色的天空云朵映入眼帘。看到那云彩的瞬间,总领悟到了。
——我要死了。
一秒后,或是再之后,头或背就会撞击柏油,脖子和脊椎就会粉碎。折断的肋骨会刺穿内脏,连痛苦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心脏就会因撞击而停止。
——咲小姐,对不起。我帮不上忙。
比起死亡的恐惧,这份后悔更勒紧总的胸膛。
胸膛的紧缩感越来越强。不是心情,而是物理的感觉。
仿佛紧缩的重压扩散全身。感觉就像跳进水里时从周围涌上的压迫感,不过还要更强烈。强烈到骨头都快散了。
咚!总感觉臀部有强烈的冲击。痛到好像有淤青的地步,不过却没有从移动中的拖板车坠落的冲击。当然也没有死。
在十几公尺处,拖板车歪斜,货柜堵住马路后停下来。〈封印者〉就趴在货柜上头。
「……刚刚发生什么事?」
无法理解状况,总瘫坐在路上发愣。重叠交错的喇叭声,让他察觉到自己就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央。同时,发现身旁有什么。
总看过去。先是看到跟脚踏车很像的车轮。是轮椅。好像是为了不要撞上轮椅,拖板车才会紧急煞车。简直就像轮椅突然出现在十字路口的中央。
轮椅上坐着一名身穿病人服的人。身材轮廓是少女,个子娇小。
一瞬间,总狐疑自己是不是看到心,但看到金发双马尾马上就知道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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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瞳孔,颜色跟戴着隐形眼镜的镜很像。她正不高兴地俯视总。
「刺杀我的镜的家伙,在哪里?」
少女若笑起来的话,会像洋娃娃一样可爱吧。头发、肌肤、眼珠的颜色都像白人,可是脸形看起来是日本人。心中浮现混血儿这个答案的总,一下子就想到了。
御统有珠黛米翠雅。女医师啄木鸟说过,她睡着的话就像娃娃一样可爱;镜说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别接近她否则找死。她还是个具有疯狗名号的特少对之犬。
「回答我。刺杀我的镜的家伙,在哪!?」
怒吼的当下,有珠的蓝眼像闪光灯一样释放紫色光芒,扎起的马尾像触手一样蠢动腾跃。
一辆因为两人在十字路口妨碍交通而按喇叭的车子,突然浮到空中朝意想不到的方向飞去,然后倒栽葱地坠落路面。
驾驶从车顶凹扁、挡风玻璃碎裂的车子里头爬出。紧接着。那辆车就像被看不见的东西给压烂,火苗引燃了漏出的汽油。
无法解释的不可思议现象。总交错看着燃烧的车子和有珠,问。
「刚、刚刚的…呃,您……称呼您为御统小姐可以吧。刚刚那是御统小姐做的吗?」
「那又怎样?你是那个叫做月见里的家伙吧?被人救了却连道谢都不会说吗?咲是怎么教育你的啊,真是够了。麻醉刚退刚睡醒的我心情很差,但我可没要和废渣打!」
有珠暴怒。虽然在总看来生气的脸也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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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快回答我问你的话!刺杀镜的家伙在哪!!」
尽管知道镜被人刺伤,但总不知道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