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是在哥哥来看我,说要住在只有女生的宿舍之后。)
「那不就是最近吗——是说,原来那时候你有听到我的声音啊。」
(嗯?你来探病的时候我大多都听得见喔。该怎么说呢,最近虽然一直昏沈沈的但还是有意识。只不过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
朝着睡着的心说话,原来不是白费力气。心在那种状态下也还是活着。确实感受到这点,总打从心底安心。
「……真的,之后就只剩下醒过来了不是吗。你快点起来啦。」
(如果起得来的话我早就起来啦!哥哥好过分。心都变成这样了还趁机跟女孩子你侬我侬!)
心生气了。明明只是精神体,眼眶却盈满眼泪。
(跟女孩子好起来以后,哥哥一定就不管心的死活,也不会来探病了。心就会在没有人来的房间里头死掉。一这么想就好可怕,好难过,心就——噫呜。)
短暂的一声后,心双手掩面开始痛哭。
(呜噎噎噎噎噎噎噎噎!真、真的、真的好、好可怕啦〜〜我讨厌一个人。一个人好可怜〜〜)
总理解到:心会绝望,是因为自己。
心所体验到的,是疏离感导致的绝望。这也当然。
明明听得见声音,却无法回应。没有可以表达自身意志的方法。在那种状态下,永远只能单方面听人说话,而被丢下之后就只能孤伶伶一个人。
「……所以,你就变得可以幽体脱离了。真的很对不起。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
(真的吗!?)心放下手,抬起头。几颗泪珠在空中飞舞,没有实体的水滴像融入空中一样消失。相反的,心的身体急速实体化。
「哥哥,我爱你!」
那声音不是在脑内,而是直接敲击耳膜。接着,心就全身用力冲过来。
好重,好温暖。确切的存在感就在怀里。
「咦?啊?奇怪?」总惊讶得放掉手中的手机。
『刚刚有女孩子的声音!我这边也听得到!月见里,现在是什么状况!脑部电磁波的数值有点过度异常喔!?』
相较于手机传来啄木鸟紧张的声音,心反而是打了一个呵欠。
「……呼噜。」心的身体突然瘫软。于此同时,体重也跟着消失。
身影倏地变淡薄。总只能凝望在怀中逐渐消失的身影。
『啊。数值一口气回稳了!喂,月见里,你有在听吗?』
总捡起手机,呆呆地贴在脸上。
「——刚刚,心有一瞬间完全实体化,不过马上就睡着消失了。由我自己说都觉得像骗人,不过我没撒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是。」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J能力啊。就算不是J能力,也一定是世界首例。你妹妹是唯一能够将精神物质化的存在喔,虽然这还在推测阶段。我接下来要将刚刚的通联记录,搭配这边的脑波、脑电位、电磁波的纪录来检验,要是又知道什么的话会再打给你。啊啊这真的是很贵重又有趣的资料!不觉得很兴奋吗!掰掰啦!』
口气兴奋的啄木鸟滔滔不绝完,不等总回答就切断通话。
总动作迟缓,慢慢地将手机收回口袋。
「……心的绝望不是很严重,只有这点可以安心吗……可是……都是因为我才会……」
爸爸,妈妈,我没资格当心的哥哥。
叩!总的额头敲向桌面。一次,两次,不断重复撞头。
早知道就多去探病了。自己用心情消沈这种随便的理由,好多天都没去探病。说什么都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
朝睡着的心说话,要是她能听见就好了。虽然一直这样想,却从没想过若她真的听得见,会有什么心情。
「我——只是让心一直怀抱寂寞而已!」
叩!再次用头猛力敲桌。这时,雪人回来了。
「你、你在干什么,月见里!?」
雪人惊讶的声音,让总回过神。
「——啊。对、对不起。什么事也没有,没事。」
「这不是没事吧。额头都流血了呀!」
总反射性地伸手摸额头。指头有湿滑的触感。拿到眼前确认,上头一片血红。
「你等一下,我去拿急救箱!」
「我、我没事!是我自己撞到破皮而已!」
「就算那样也该消毒!」
雪人消失在厨房,然后立刻抱着急救箱回来,蹲在总旁边。
「看我这边。」脸被抓住,总被强迫面向雪人。
正面、近距离接近雪人成熟的脸庞。总感到害羞。
「我自己来就好。」
「没关系,我来。会有点痛喔。」
雪人熟练地开始治疗总的额头。总闭上嘴巴,乖乖接受治疗。
「为什么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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