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额,但小镜十一岁的时候,双亲因为遇到无差别杀人的杀人魔而亡故。之后小镜就和小两岁的弟弟在许多亲戚家来来去去。理由方面,总P能了解吧?』
总咬唇。怎么可能不了解。总也失去双亲,被众多亲戚拒于门外。因昏迷不醒而持续住院的妹妹心所带来的庞大医药费,很明显是其中一个理由。
要是阿姨九十九恋没有收留他们的话,总根本无法想象现在的自己在做什么。
「……我懂。对我们来说,是无可奈何的事。所以我真的很感谢阿姨——课长。」
『不但在亲戚之间打转,还要听亲戚口吐各种谎言。在进国中之后,小镜就变得完全不相信人。不过,就像总P和妹妹被课长收留一样,小镜和弟弟也被远亲、经济宽裕的老夫妻收留。那对老夫妻年纪大到一只脚都踩进棺材了,但最大的问题在于人太好。』
「人太好?那怎么会是坏事呢……」
『因为是老好人,所以老夫妻对小镜做的事都没有丝毫恶意。即使那对小镜来说是绝对无法原谅的谎言。』
无法原谅的谎言。这句话沈重地压在总心上。
「是什么事呢?」
『小镜一直在等肾脏的捐赠者出现。我想总P应该也听说过,肾脏移植是很常见的器官移植,但并不是任何人的肾脏都可以。若是移植了不适合的肾脏,马上就会发生排斥而白费。有血缘关系的人捐赠的肾脏可以提高移植成功的机率,但小镜的情况是双亲亡故,而可能是适合人选的亲戚又全都拒绝提供肾脏。』
「肾脏有两个吧。竟然都没有大人愿意捐赠一个给还有将来的小孩吗。」
『确实有两个,但假使捐赠一个后,剩下的肾脏因为生病导致机能不全的话,就得跟小镜一样持续接受洗肾治疗。没有大人愿意为小镜负担这样的风险,仅此而已。』
「可是,镜小姐最后有接受肾脏移植吧?」
『是的。那正是镜小姐的绝望理由。镜小姐十四岁的时候,老夫妻骗她说有陌生人捐赠肾脏,因此她就移植了弟弟的肾脏。』
「请等一下。您不是说弟弟小她两岁吗?还是孩童的他可以捐肾吗?」
『详情我不清楚,但我想法律没有禁止。不过,基于身体发育和伦理方面的问题,几乎没有进行由未成年捐赠的器官移植手术。而且,弟弟连要被动手术都不知道,如果是正派医师的话会拒绝动那种手术吧。』
「擅自取走肾脏的手术吗。叫人无法接受……」
『却是事实。老夫妻希望在他们死后小镜能够好好活下去。他们只考虑这个,于是就欺骗了小镜和弟弟,让姐弟俩接受手术。所幸手术成功了,但接下来,先是老先生过世,没多久就换老太太。两人都是因为年老体衰而死。而之后留下的,就只有莫大的遗产和高额的负债。』
「遗产和负债?遗产我懂,但负债是?」
『动手术的不是正派的医生。他要求夸张的手术费用。雫也认为从遗产里头支付即可,但小镜却不肯。她雇用律师,利用遗书将遗产几乎都冻结起来,然后拿一部份的遗产做抵押,用贷款来支付手术费。小镜会同时当特少对之犬又当酒店小姐,就是为了还贷款。她其实固执又认真,而且为人很笨拙。』
说到这雫停下来。在短暂的沈默后说。
『因为笨拙又认真,所以对于曾经相信的老夫妻欺骗她一事感到绝望。如果只有欺骗她的话,小镜不至于会变成J吧……可是,即使没有恶意,老夫妻连她弟弟也骗,还让他身心都受到无法消失的创伤。所以小镜再也不相信任何人。或许是内心某处相信人的部分坏掉了。』
「——我懂……」
『小镜说过,面对这个不管是谁开口都只会发出谎言臭味的世界,又会再度感到绝望。正因为知道是谎言,所以受到更深的苦恼。因此,总P,至少请你绝对不要在小镜面前说谎。』
「明白了。我绝对不会对镜小姐说谎。还有我很在意一件事,可以问吗?」
『只要雫答得出来的话。』
「镜小姐的弟弟,现在怎么了?」
『好像还住在老夫妻留下来的屋子里。还透过处理遗产的律师雇用了女佣。』
「镜小姐都没回去那个家了吗?」
『夺去他肾脏的我哪还有脸去见他。小镜曾这么说。似乎偶尔才会发电子邮件,但详情我不清楚。弟弟的事是小镜的私人事务,我认为不是我们可以干涉的。』
「对不起。问了多余的事。」
『不会不会。小镜有说这方面的事也能说给你听,所以没关系的。小镜似乎蛮欣赏总P呢。』
「欣赏我?」
『她说因为是小咲欣赏的男人,一定和到处都有的废物不一样吧。还说很期待和你一起工作。』
「……总、总觉得听了很害臊呢。」
『哼。雫感觉到总P在害羞啰。不可以哟,能让总P害羞的就只有雫。绝对不可以劈腿。』
「就算您用那种拒绝毒品的口气这么说……。是说这跟劈腿啥的没有关系吧。」
『那就让它有关系吧,在小镜还没超前以前,雫随时都会在这个昏暗的房间等你。让人等太久的话雫可是会哭的喔。』
是开玩笑还是讲真的?还是一样猜不出雫话中的真心。总不禁苦笑。
「我会尽快去露个脸的。」
『好,等你喔。知道小镜进一步的状况后会再联络你。虽然很辛苦,不过要麻烦你一个人当志仓文小姐的保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