唆使一名警察对她猥亵,希望能借此丑闻打响知名度。你父亲蒙受了她们姐妹共谋的冤罪。」
「……原来是这样。」
总呆呆地看着档案里头的阳南照片。
看起来比现在稍微年幼的阳南笔直地盯向前方。毫无动摇和阴影,令人感受到强烈意志的清澈瞳孔,实在看不出来是双手沾染犯罪之人。
「……神乐塚小姐陷害家父……害死我的家人……」
她就是罗织父亲罪名的真正犯人。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这名应该要恨之入骨的对象说话过好几次,但却完全不觉得阳南是坏人。
「玄哉先生知道神乐塚小姐和家父之间的事吧。咲小姐知道吗?」
「……我不知道。所以我也问过为什么要把神乐塚的事件交给你负责。」
「……」总默默等待咲继续说下去。
「玄哉那家伙这么说了。不清楚对方底细直接憎恨,只会造成不幸的结果。他希望你能认识名叫神乐塚的这个少女。」
认识后再将内心的怒气发泄到对方身上就好吗?总没有将疑问说出口。因为该发泄的怒气和憎恨都像虚假的一样,完全没有涌出心头。
有的,只有内心深处变得空洞的虚脱感而已。
「咲小姐,可以再问你一件事吗?」
「——只要我能回答的话。」
「家父试图带全家自杀的事情,也是为了扩大骚动提高知名度而以〈女王之瞳〉下令的吗?只要看过这个档案就能知道吗?」
「不,档案没有记载。这是两年前——警方还不知道神乐塚和JUDAS有所牵扯时候的档案。携全家自杀事件是否是〈女王之瞳〉造成的,在今后的搜查中应该会明朗化。」
「……是吗。」
明朗化。总对这三个字根本高兴不起来。
明明是极想知道的真相,然而这份真相现在却沉重地压着总。
「……到底……是谁……错了呢……」
「谁吗?犯人是神乐塚阳南——这不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了吗。」
咲和总都不说话。只有纪录心身体状态的机械响着无机质的运转声。
「要说错的话,是那个死产的胎儿吧。」
安静了一阵子后,咲低声说。
「死产的胎儿?您是指以神乐塚小姐的妹妹做代替的婴儿吗?」
「嗯,对啊。要是那家伙没死的话,神乐塚绮月就不会被卖掉,也就不会绝望到变成J了。就算以最坏的情况来看,要是〈赠呈者〉没有遇见神乐塚,就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事件。」
「出生就被拆散的双胞胎要是此生不再见面,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吗……?」
「……大概啦。」
一脸不能释怀的咲轻轻点头。
「我无法同意。」
「为什么?」
「因为太不讲理了。怎能去责备一个死产的婴儿呢——而且,〈赠呈者〉遇到神乐塚小姐仅仅两年,却过得很幸福不是吗?我无法祈愿那两年化为乌有。」
总再度看向档案里头的照片。
「我脑子里某处坏掉了吧。咲小姐,在知道这个人是犯人之前,我是真的十分憎恨陷害家父的犯人。恨到甚至想杀了对方。」
滴答。水滴落在阳南的照片上。
「……可是,现在——不知为何,我只觉得悲哀——我果然还是想救神乐塚小姐的妹妹……」
压抑不住擅自溢出的泪水,总哽咽。
「要是能一直那样单纯仇恨就好了。被捕活该,谁叫你害死我家人。死掉也是遭报应而已——如果能这样想就好了。」
「……很简单啊!你就这样去想就好啦!」
总压抑声音,即使如此情感还是清晰地传给了咲。
咲一脸悲伤。
「你虽然是Juvenile,可是太正经了。让你成为特少对之犬或许是错的。」
「是因为我没有派上用场吗?」
不是。咲微微摇头。
「像这次你就太勉强了。当特少对之犬会不断品尝这种滋味直到厌烦为止。如果每次都像现在这样烦恼的话……你迟早会崩溃的。」
察觉到自己让咲担心了,总用上衣袖子擦拭眼角,阖上档案夹抬起头。
「……我,是不是辞掉这份工作比较好呢?」
「如果你认为那样比较幸福的话……」
总流露出自然的笑容。
「咲小姐好温柔喔。」
「白痴啊你,突然讲些什么!」
害臊的咲用受伤的右手拍了总的脑袋。总痛得差点昏过去。
「呜~~~~~!」
面对咲这样的举动,总苦笑,把阖上的档案夹放回购物袋,递还给咲。手痛得泪眼婆娑的咲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