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头窥探室内的人是阳南。方才和咲的对话没被她听到吧?虽然我们没说什么被听到会很麻烦的事。总边想边留意不要面露紧张,回答道。
「可以啊,要我买什么吗?」
「不是,不是要你跑腿。是想问你恐吓信的案件怎么样了。」
「这个嘛,上头的人有指示,就算是有关系的人也不能透露。」
「咦~稍微通融一下嘛!好吗?」
阳南双手合十膜拜总。低着头贴着手歪着头请求。不愧是偶像的装可爱动作,总红着脸撇开视线。
「……只在这边跟你说。其实搜查没啥进展。不管是一开始的绑架犯还是破坏舞蹈教室的少年,都没有透露什么有力的情报。」
「这样啊。」
阳南无力地垂下手,表情看起来既不安又不满。总有点慌张。
「不、不过,警察都有在好好保护你,我想是不会再发生什么麻烦状况。这点还请放心。」
「什么有在好好保护我。好像在讲别人一样,明明总也是警察那边的人啊。」
「这是,那个…因为我都在做实习经纪人的工作,所以没啥实在感。」
阳南依旧无精打采。总猜会不会是自己的暧昧态度造成的。
「没、没事的啦。姑且不说我,咲小姐很可靠的!有什么万一的话咲小姐绝对能保护你,而那个时候我会当盾牌守护你的!」
阳南的表情瞬间开朗起来。
「那你到时可要好好守护我喔。」
「当然。」总点头。
「我也该回去了。待会见。」
笑着挥手的阳南准备离开事务所,却又在门前停下脚,转过头来。
「对了。这是阳南的第六感啦,恐吓信的事件搞不好要结束了。」
「……咦?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没什么特别理由。就说是第六感了嘛。我只是认为寄恐吓信的人可能觉得没什么意思而放弃了。」
「没什么意思——是指?」
「就是说呢,当初犯人寄恐吓信的时候,一定很期待电视会播报这件事,或是阳南发表停止各种活动的声明等等。可是结果却完全不是那样。所以他觉得很无聊。」
无聊?总低喃。他能理解阳南说的。也就是寄恐吓信的人并非真的是要对阳南不利,只是想引发社会恐慌。这是愉快犯的典型行为。
「不过,神乐塚小姐不是真的差点被绑架了吗。从这点来看,很难视恐吓信只是恶作剧行为。」
「那阳南问你,有什么证据或证词可以证明阳南差点被人带走的事,和恐吓信有关连呢?」
「不,绑架犯在侦讯时皆声明不知道恐吓信一事。这个我有听说。破坏舞蹈教室的嫌犯也都这么说,因此两起事件和恐吓信似乎都没有关连。」
「既然如此,那两件事发生的时间点,不就只是凑巧和恐吓信相同而已?」
「要说是偶然……哪有可能这么刚好?」
总说得像是在自言自语,而阳南却嫣然一笑仿佛事不关己。
「谁知道呢。别那么认真去思考嘛。阳南只是希望别再发生什么状况所以才这么说。那阳南去练习罗。」
这次阳南真的走出事务所,剩下总歪着头思考。
「……偶然吗?的确那两起事件是很奇怪。第一起的绑架和第二起的破坏教室事件,并没有任何自白或证据显示和恐吓信有关……不过考虑到发生的时间点,很难认为是偶然……咲小姐是否有注意到什么呢?」
总回想方才和咲之间的对话,她确实有说有个人令她在意。
到底是谁呢?总差点陷入沉思,猛然回到现实。
「没时间烦恼了,得赶快到隔壁镇转交样品。」
总赶往逮捕JUDAS成员的废弃大楼。
在大楼前,有个看起来正在等人、身穿西装的年轻女性。眼角细长的双目前挂着铬框眼镜,表情严肃且眉间涌起皱纹。
看到那身影的同时,总瞬间停下脚步,想要转身回去。
这时女子注意到了总,踩着低跟的靴子走了过来。
「您、您好,阿姨——不、不对,是课长。」
站在那儿的人是九十九恋,搜查一课专职负责青少年凶恶犯罪的十三部门职员,特殊青少年对策局一课的课长,同时也是总的母亲的妹妹。
「若你对职务很老实认真的话,那我并不介意你叫我阿姨。」
恋的口吻既古板又平淡。总犹豫地往后退。
总非常怕面对恋。由于她总是绷着一张脸,感觉好像说什么都会被她骂。
「那可不行,公私要分明。」
「嗯。公私分明确实很重要。虽然不习惯被你叫课长,但我就甘于接受这称呼。」
恋大方点头。总瞥了废弃大楼一眼,问:
「您来这里调查吗。请问知道些什么了?还有有从被捕的犯人那儿得到什么情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