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场景:割腕自尽的少女开着莲蓬头,将切开血管的手浸泡在装满水的浴缸中。
浴缸被血液染成一片鲜红——自杀。这两个字沉重地压着总。
「神乐塚小姐,你没事吧!请回答我,神乐塚小姐!」
总胡乱敲打着门板。声音和呼喊在楼层荡漾,其他房间的门接二连三地开启。
「怎么了?」「我说这样不会太吵吗?」「发生什么事了?」「阳南只是睡死了吧?」「今天最后一天,阳南应该累坏了。」「嗯,人家也这么认为。」「喂,到底怎么了?」
偶像们纷纷聚集到总身边。里头也有咲的身影。
「月见里,怎么了?」
「怎么说呢——」
回头看咲的总中途说不出话。这时,却在咲的肩膀后方看到预料之外的人影。
头戴压低到眼睛的宽大帽子,脖子上的围巾绕到接近鼻子,还穿着大衣一副看起来就像刚从户外回来的样子。
戴着帽子的她,解开遮住嘴角的围巾。
「阳南怎么了吗?」
站在那儿的人毫无疑问的是神乐塚阳南。她右手拿着宝特瓶,左手缠着绷带。
除了总,在场所有人都先看向阳南,视线再回到总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方才她明明还包着浴巾啊……?
——而且,刚刚左手也没有绷带……
总怀疑自己的记忆,但绝不是自己记错了。陷入混乱的阳南只围着一条浴巾逼近自己,是想忘也忘不了的强烈鲜明体验。
在和雫通电话的期间,阳南穿上衣服左手缠上绷带外出去了。
总只能这么想。
因为在洗澡,绷带只能解开拿掉,可总却觉得奇怪得不得了。那个惊慌失措的阳南和眼前这个阳南的身影怎么也搭不上。
「请问……呃……你去了哪里?」
「啊,哦。我只是到楼下的自动贩卖机。因为房间的冰箱没饮料了。」
阳南举起手上的宝特瓶给大家看。
「怎么,原来只是不在房间里啊。」有人觉得无聊,说。
「吓死人了,毕竟有收到恐吓信嘛。」「对啊,有收到恐吓信却又不在房间,才会闹那么大吧?」「哦~原来如此。我了。原来是虚惊一场。」「该卸妆去睡了,明天一大早就要彩排呢。」「对啊对啊。」
偶像们各自觉得理解状况,一一回房去了。看样子她们似乎还不知道恐吓信事件暂且被视为解决了。
留在现场的,就只剩总、咲和阳南。
咲诧异地从头到脚打量阳南。
「……为什么…你一副刚从外头回来的样子……?」
「因为我刚刚才冲好澡,不想让热气散掉所以才包成这样出门,很奇怪吗?」
「冲澡?……帽子拿下来给我看。」
咲没有隐藏怀疑,低声命令道。阳南愣愣地拿下帽子。
头发确实湿湿的,像刚洗好澡。
「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不过阳南完全没有做出会被你怀疑的事喔。对吧,总?你也同意吧?」
阳南盯着总看。黑不溜丢的大眼珠让总有种要被吸进去的错觉。
「是、是啊。」
在思考前总就点头了。自己也不知道在怀疑阳南什么。
「回去吧,咲小姐。吵到大家了。」
「既然你接受的话,那好吧。闹太大了。」
咲率先回头。总也在对阳南轻轻点头后离开现场。
「晚安。」阳南说完,就进入自己房间。
总转头,越过肩膀瞥见阳南进房间的瞬间。
面无表情的雪白侧脸让总战栗到停下脚步。那张脸冷酷得让人无法想像是平常被粉丝仰慕为「阳南南治愈系」的人。
「……怎么了?」咲察觉到总不对劲。
是不是我眼花了?就在总怀疑自己的眼睛时,阳南房间的门已经关上。
「没、没事。没什么。」
「如果没事的话,就快点回房间休息。我有预感,明天才是来真的。」
「来真的?我知道明天是举办演唱会的日子呀。」
「不是啦。是这次的事件。我这种预感,意外地会成真喔?」
咲如此放话,然后就快步回自己房间。
饭店走廊只剩下总一人。
——事件的真正高潮。
想像不出会发生什么事。总慢慢地看向阳南房间的门。
「神乐塚小姐——没有做出可疑的举动。我是从何时开始这么想的?她哪一点不可疑了?」
不准怀疑阳南。感觉像是有人在某处这样低声叮咛,而另一方面,在和雫对话后怀疑阳南的自己,正在抵抗着叮咛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