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者都是正确的。该如何做选择,才是乐趣所在,同时有三、四个选择的情况也是存在的。”
“……掠,你的想法还真是奇怪。”
“反正都生到这个世界上了,在死亡来临前探索取悦自己的方法,我认为比较快乐,这点有那么奇怪吗?”
“这代表要放弃好不容易找到的真理吧?通常人是没办法过得这么奢侈的。”
“若是你也即将迈入老境,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杀无生移开视线,在杯中斟入酒。他有种错觉,要是继续跟掠风窃尘四目交接下去,一切都会被他所吸引、掌控,而他并不觉得那样是危险的。他想,自己能对他敞开心房,一定是因为这份感觉吧。
“……所以呢?你说我要当个正派剑客,又要怎么当?”
“也是呢。如果先假设来想的话,首先要考虑赚钱的事,毕竟钱不是万能,但没钱万万不能……不过,钱由我找个地方偷来就没问题了。”
“用偷来的钱去做的事,哪里正派了?”
“偷的是我但用的是你,没问题的。况且世上光被摆着而没被用到的钱太多了,借点来周转,也是为了这个世间啊。”
“……什么歪理?你该不会是醉过头了吧,掠?”
“你先等等,总之就当作钱是有了。”
“明白了。所以呢?”
“再来,开个道场如何?”
“道场?我来开吗?”
“没错,然后招募弟子、赚取谢礼来生活,偶尔照顾被抛弃的婴儿。要是有人上门找麻烦,就帮大家驱逐……如何?我认为这也是个正派剑客的样子。”
“别说傻话了,我开道场是要教些什么?话说回来,又有谁会想向我求教?”
“教剑理啊,将你如今所领悟到的真理传授给大家。”
“我可不打算创立宗教。”
“宗教虽然无形,剑理却是有形。你比任何人懂得更详细、比任何人更踏实地亲身确认并深信不已。将它传授给众人,我认为是相当明确的行为,对吧。”
“……掠,你忘了最重要的事。”
“我漏掉什么了吗?”
“一个叫做杀无生的男人开的道场,有谁会想来拜师学艺?”
“哦,这件事啊。”
彷佛要说“这只是件小事”般,掠风窃尘微微一笑,他看来没有喝醉,却沉醉于说服杀无生的热忱中。不过这本来就是酒席,想如何说服些什么,一觉起来后,就会全数被抛诸脑后了。
“名字这种东西,随便改一个就好啦。”
“就算我随便改了个名,也没办法连别人叫我杀无生都改掉。”
“我有个可以改变的妙计。”
“……趁这个机会我先说清楚,现在回想起来,我发觉你的妙计常常都是我在操劳。”
“不不不,我也一直跟你一样操劳哦?只是彼此的操心操劳不是能够比较的,你才会这么觉得。”
“所以你的妙计是?”
“你顶着杀无生此名,实在太过恶名昭彰了,所以这次只要用不同的名字,做件光荣的事不就得了?如此一来你也能舍弃旧名,甚至可以用另一个名字,从人生另一个面向,来摸索新的真理。”
“新的名字吗?”
总有股不太对劲的不协调感,杀无生并非没有察觉到。他认为名字这东西,就算是别名,也不是由自己报上,而是别人随意称呼的、没什么道理的存在。就只有这点无法称心如意,才是人生不是吗?
“……我想过了,无生,你的名字是取自于诞生在邪鸟鬼鸟鸣叫声中。那接下来的名字,就让更高贵的鸟鸣叫如何?”
“例如?”
“嗯,像凤凰这类的?它可是不常鸣叫的哦。”
“说得好像你听过一样。”
“只有一次,它真的很少鸣叫。然后只有在听见它的鸣叫声时才出剑,这不正是剑客的高雅吗?”
“我只想苦笑。这话若由我自己说出口,你应该会笑死吧?”
“但很不巧的,这是我说出来的,所以你就不用羞耻了。”
“只在凤鸣时杀人也算真理吗?它不叫时也会有必须拔剑的状况吧?”
“说这什么话?若它不叫,让它叫就好了。”
说得倒是轻松……自己跟掠风窃尘一定都醉过头了。杀无生并未对此加以反驳,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再次领悟到了另一个与身为剑客时截然不同的真理:像这样边喝着酒、边跟谁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也很愉快。
鸣凤决杀。
这个称号在掠风窃尘的四处宣扬下,渐渐变得脍炙人口。
此后一年多,已经如野火燎原般流传开来。
二
这场竞技,乃是由三十余名参赛者竞争“剑圣”地位的争夺战。
透过循环赛来单纯较量剑技,战胜最多场者,便能毫无顾忌地自认,并接受他人以堪称剑之顶峰的“剑圣”称号来称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