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牛头不对马嘴。他单脚一跳,进入我保持的安全距离之内,于是我也急忙往后跳。与其说我感到混乱,其实单纯只是反应跟不上。正当我打算举剑接下攻击时便已被打中,我的右肩——而非剑身——承受了魔族挥出的拳,朝地面倒去。
接着他立刻大力踱步,打算踩碎我的头,我藉着遭到殴打的冲击惯性滚离原地。
我预测他会再度出手而立刻起身,但我以为的攻击并未来到。仔细一看,他的脸依然面向我,却抓住了菲洛纳从死角——他的背后——射去的箭矢。
「还是一样,都是些怪物啊。」
我吐出这句话,重整姿势。视线转向慕露露时,发现芙兰榭丝卡已经出手帮了她。
不过这种运动能力与反应速度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一般而言,射出的弓箭是不可能徒手抓住的。
能做到这种事的——不,能理所当然地做到这种事的就是魔族。方才被他打中的上臂传来一阵热烫的疼痛感,只是被殴打,肌肉就……不,最糟的情况下,可能已伤及骨头。我的手指还能动,所以大概没有骨折,但随着时间经过,手臂的发热感有不断增加的错觉。
不远处传来清脆的声响。是阿弥和另一只异形(怪物)战斗的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左手架着神剑(艾路曼希尔德)警戒对方,并这么问道。
将我踢飞后,对方(魔族)显得冷静了一些,他彷佛提防似地压低身子,将魔力凝聚到右臂之上。在阿弥的金色魔力照耀下,能发现那股越见黯淡的黑色的魔力光辉缠绕在其手臂上。
「你以为我会说?」
「那倒也是。」
我们彷佛相识多年的朋友一样诙谐地交谈,下一瞬间,魔族便像飞蝗般地跳起,朝我的头部施展回旋踢。我低下头闪躲,他挥动的脚在岩壁上踢出一条裂痕。
「呼。」
我吁了一口气,用神剑(艾路曼希尔德)砍向他露出的裆部,不过他用另一只脚接下了我的斩击。在空中也那么灵活啊——我在心中这么咒骂,下一刻,我的剑身被脚趾抓住了。
『竟敢用脚挡我!』
艾路曼希尔德发出愤慨的声音,可见她不悦至此,可是——
「可恶。」
「哈——」
明明只是脚趾,却拥有恐怖的强大力量。我意图收回剑再度挥出,但随着收回的剑,他插入其中,随后我的视线便一阵摇晃。
额头上传来痛楚。过了一会儿,魔族男人在不远处着地,而我脚步踉跄得无法追击。随着我抽回剑的态势,头部受到他的膝盖使力撞击——在摇晃的视野中,我总算理解自己受到怎样的攻击,而后我再度架好剑。缠绕在他手上的魔力,只是幌子。
我被他耍着玩了。
正当我这么想时,我被来自侧面的冲击震飞,这次换右肩撞到岩壁上。
我想知道发生什么事,而和异形(骷髅怪)对上了眼。不对,其实他没有眼球就是了,所以应该是我自己感觉和其深陷的眼窝有了交会。
「莲司哥!!」
阿弥对付着异形的尾巴,并发出惨叫,同时间,一道白色身影跃向打算朝我奔来的魔族,慕露露从魔族背后展开了偷袭。
可是魔族彷佛背后有长眼睛似地,立刻对攻击有所反应,他反手一挥,慕露露娇小的身躯便被打趴在地。随着一声惨叫,慕露露摔在地上动也不动。
我不知道她是昏倒了,还是打算伺机而动,但她应该还活着。我确认倒卧的她背部有些微起伏之后,用力深呼吸,强迫自己调整气息。
然而对方宛如不给我思考的时间,用脚随意踏向慕露露小小的头。你不过来,我就杀了她——便是这么回事。
还真是好懂啊。我以双手握紧神剑(艾路曼希尔德),压低身子。
右肩异常疼痛。刚才被甩向岩壁,伤势似乎更加恶化了。
我事不关己地想着,等待机会到来。过了一秒——或许更久,骷髅怪的尾巴砸进我与魔族之间。我趁着烟尘飞扬之际往前冲去,踩上那条来回甩动的尾巴,并随着它挥舞的劲势跳起。随着失控的尾巴飞舞的小碎石,都打到我的脸上。
我眯着眼睛防止碎石飞进眼睛,无视石砾带来的疼痛朝魔族攻去。
我从烟尘后飞身而出,捕捉到下方魔族的身影——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当我在空中试图挥下神剑(艾路曼希尔德)时,右肩传来剧痛。
我无视这阵痛楚,依旧挥剑向下,却无法灌注力气——但这只是幌子。
魔族双手在头上交叉,打算防御我的攻击。他从剑身的颜色判断空手足以防御。真是的,魔族对我的……我和艾路曼希尔德的弱点了如指掌。
——只要制约尚未解放,我便无法全力对战。杀死魔神的我,已变得这么有名了吗?
「得手——」
魔族为了反击而在体内积蓄力量之际,一道微弱的破风声同时袭来。从他背后射出的箭,刺向两手毫无空档的魔族其肩部。原本应是瞄准他的背后,不过他旋身避开了要害,依旧维持手臂交叉的姿势旋转身体,而我在空中没有立足点,落回了地面。
我知道他踩着慕露露的脚充分施加了力量。不过下一瞬间,类似方才异形(骷髅怪)所用的魔法将魔族震飞了。以方向而言,应该不是现在阿弥正在牵制的敌人所使出的,如此想来,我判断现场会用魔法的只剩下芙兰榭丝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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