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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这样啊。」
她的话很少,我也简单回应。该怎么办呢?我想了一下,打算随手撕下左边的袖子,右臂才一使力,肩膀便异常地疼痛。
脚和手臂受伤,而且还是惯用手,这状况有点麻烦呢,我不禁叹了口气。
「……你没事吗?」
昏暗之中,隐约浮现一对金色眼瞳。慕露露在黑暗中的视力比我好,我感觉到她在一片漆黑之中,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
「……抱歉,你能撕下我衣服的袖子给我吗?」
「可以吗?」
「我要用撕下的布绑伤口。」
我这么一说,黑暗中便传来衣服摩擦的声响,接着是踩踏砂石的声音。蓦地,我的左臂被人抓住。虽然知道对方是慕露露,可是在一片黑暗之中突然被一把抓住,还是让我吓了一跳。
我没有叫出声,但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右肩又是一阵剧痛。慕露露不太在意我的反应,脱去我左手的皮手套。
「可以吗?」
「嗯,拜托你了。」
我一说完,便感到手臂传来被人用力拉住的感觉。正确来说不是手臂,而是袖子就是了。
随着唰唰的纤维撕裂声,我的左臂被放开了,一阵撕破布料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可以帮你绑伤口吗?」
看不见真的会让人感到恐惧呢——我不自觉地这么想,慕露露如此询问。我根本连伤口都看不见,只能拜托慕露露了。
「麻烦你了。」
「嗯。」
她轻轻抬起我的右脚,应该是为了用撕成绷带状的衣服包扎我的脚。
我咬紧牙关,下一瞬间,便感到右脚传来剧痛。因为慕露露将捆在脚上的布用力地打了结。我知道不这么做便无法止血,但还是痛得差点飙泪。
不能让那个魔族发现我的所在地,所以我紧咬下唇,咽下自己的哀号。然而这样还是不够,我用左手殴打岩壁。右脚传来的压迫感非常难受,我理解那代表伤口就是那么深。从紧咬的唇缝之间泻出些微忍耐剧痛的呻吟,同时,慕露露的手从为了止血而打结的布上放松力道,压迫感减轻了些。
「再、用力——一点、绑。」
我这么一说后,右脚的痛楚更加剧烈。
我忍耐着那股剧痛好一段时间,痛楚终于趋缓。因为我已习惯剧痛,以及简易的止血作业结束了。紊乱的呼吸声在阗暗之中回荡,我藉深呼吸调整气息。
我用没有袖子的左臂拭去额头浮现的汗水,总觉得触感有点奇妙。
「……已经没事了。」
「伤口很深吗?」
「不会,没事的。」
我还真不会说谎呢——我因痛楚而朦胧的思绪中闪过这个想法。光是用力地绑紧布料,血是不会止住的。即使看不见,我也明白这点。
『被打得真惨啊。』
「对啊。」
好久没受这么重的伤了,是自从我离开大家,变得自暴自弃之后头一遭吧。我差点想起过去的事,摇了摇头。在这种状况下想起过去,实在是立下死亡旗帜的绝佳时刻。
与其想起过往,不如想想该怎么活下去比较有建设性。
「慕露露,你知道该往哪走吗?」
「……不知道。」
「你可以感受到空气流动之类的吧?」
「出口太远了……」
「让啊。」
我如此回话。根据地图,我们大概只到半路,要走完像跟之前一样的距离才会抵达出口。
这段路那么长,很难依靠空气流动找到路。
把地图给菲洛纳保管是否做错了呢?不对,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就算有地图也没意义吧。再说也没有光源让我看地图。
没记载在地图的开阔广场……恐怕是那个魔族所造成的吧。
这样一想,我便注意到还有很多事情都让人搞不清楚。为什么魔族会在伊姆内几亚大陆?那个怪物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正谋画着什么企图颠覆人类社会的麻烦事吗?
无法理解的事太多了……魔族与骷髅怪,他们都在场的话,先不论阿弥他们(另一边),我们这边可没胜算。不良于行的我与慕露露要是遇到他们,一切就到此为止了。
只有我们两人,而且连出口在哪都不知道,若我咳声叹气,会让慕露露感到不安。我如此思考,于是咽下叹息,想着之后该怎么做。
和伙伴失散、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出口在哪里、恨我入骨的魔族带着恶心的魔物到处徘徊……真是相当令人绝望的状况,恐怖得让人想哭。
「总之,稍微移动一下吧。」
我用手扶着岩壁,以不为右脚带来负担的方式站起来。止血时已感受过令人泫然欲泣的痛楚,感觉现在多少可以忍受疼痛。
「不要动比较好。」
「待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