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最近比较会笑了喔。」
「有吗?」
我自己不太清楚,但宗一与弥生都说我前阵子很少笑。
是因为莲司哥不在我们身边吗?
一想到这,胸口忽然有股暖意。我望向镜中的自己,表情似乎与这份暖意相呼应,变得柔和许多。
「莲司哥哥好厉害。」
「……对啊。」
弥生所说的厉害,与我所想的厉害,意思一定不同吧。
不单是那么简单的一个词,我想用更丰富华美的词藻修饰莲司哥的厉害之处。
他是我重视的人,所以不都会这么想吗?
「阿弥是那种会对男人付出一切、衡躬尽瘁的类型吧。」
「这样吗?」
我知道弥生想说什么,我自己也觉得……是这样吗?我也不太清楚。
「是那种会硬拖着男人往前走的类型吧。」
「……这两个完全相反吧。」
「我也不知道哪个才真正的阿弥。」
弥生哈哈大笑,我不禁心想,这家伙在其他人面前真的都在装乖呢。
在我们面前都是道种样子,却在班上同学面前装得像婉约有礼的文静大小姐,比我认识的
公主还像公主。
「你要是那样笑,『圣女』大人的粉丝可是会减少的喔?」
「又没关系,我只是负贵治疗受伤、痛苦的人。被当成奇怪的偶像崇拜,我也很累。」
「我也有同感,没入可以讲心里话,真的会让人觉得很累呢。」
「阿弥算好了吧?哥哥就你同班,哪像我,班上同学都——」
之后,我们热烈地聊起班上的话题,接着又想起过去与莲司哥的往事,走出房间。
最后再确认一下我的打扮,喷上一点点香水,带着一丝香气。
这样会不会很俗气?我这么问道,弥生无言地看着我。
「希望能听到莲司哥多说点他的事。」
「对啊。」
希望像以前一样,与他天南地北地谈心,
像那晚两人一起顾着营火,说说自己的事、莲司哥的事、学校的事、旅行的事。
这样做的话……总觉得又能更接莲司哥一些。
然而——
那个人一定很在意今天发生的事件吧。
魔神眷属,以及数名死者——这事也传到我们耳中。
与魔神战斗必定会伴随牺牲。魔神还在世的时候,有更多人死在我们身旁——我看过许多
人死去,数十人、数百人,曾有更多人死于非命。
我不想觉得自己已对这件事麻痹了,心中还是会觉得难受痛苦。即使已经习惯死亡,却始终无法麻木不仁,
但若被这件事束缚,下一个死的便是自己,我的身体、心灵都理解这个事实。就算有人死亡,我们仍要勇往直前,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我们非得这么做。
不过,莲司哥心中一定极为痛苦。就像当年他伫足于绯色月夜中、低头沉思时,充满着悲伤哀恸。
因为他是个希望能守护他人的人,却未拥有足够的力量。
「笑一个笑一个。」
弥生拍了我肩膀一下,望向镜中,我看到自己露出难看的脸色。
而我身后的是一如往常……露出不像圣女的坏心眼微笑……我的青梅竹马。
* * *
公会之中充满喧嚣。
这次任务并非当初预期的简单哥布尔讨伐战,竟突然出现巨魔与魔神眷属。甚至有人不幸丧命,没被全灭已是奇迹。
我看着寻求情报的冒险者挤爆榧台,拿着水袋制成的临时冰囊,冰镇发疼的左腕。
「啊—……身体好痛。」
『所以我不是叫你回去休息吗?』
当我正觉得艾路曼希尔德的碎念令人心旷神怡时,坐在旁边的芙兰榭丝卡立刻做了一个新的冰囊,放在我的左肩上。
啊啊,真舒服,就这样闭上眼的话,恐怕会睡着。
「您不要紧吗?」
「我想疗养个十天左右。」
『看起来是不要紧。』
「你还是一样有精神呢。」
耳边传来这句话,我抬起头,发现手中拿着皮革袋的菲洛纳,看来他领了任务报酬。
「你们老是讲一样的话呢。」
『那是因为每次大战后,你都会讲一样的话啊。』
这样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