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我咂舌一声,跳离半兽人,只隔一瞬,斧头横扫过来。明明身体还插着长剑,它却仍来回挥舞着斧头。血从插着剑的伤口中不断滴落,狂暴的姿态只能以凄惨来形容。
『要砍掉它的头吗?』
「没这个必要吧。」
它只是凭着臂力挥舞斧头,没有规则也没目标,盲目地攻击,力道也愈来愈弱。无论半兽人有多强悍,毕竟腰侧还插着一把剑,无法撑太久。
我在它每次攻击的间隔中从容地闪避,并从它身后靠近拿着木棒的半兽人。手持木棒的半兽人似乎并不在意同伴的状况,眼中只有身为敌人的我。
可是它的速度很慢,在此时,我瞥向芙兰榭丝卡所在的方向。她用魔法做出冰柱,从周围木丛的摇晃程度,可以知道她似乎也用肉眼看不见的风刃牵制敌人。
她没有做地洞,是因为距离敌人太近,发动陷阱会使自己活动的范围变窄吧。虽然陷阱的确能让对手失去攻击能力,但同时立足的位置……能够避开攻击的范围也会变得更狭窄。她明明很紧张,却还是能一边思考一边战斗。
不使用任何人都很擅长的火球这种基本魔法,也是同样的理由吧。在森林中使用火系魔法,无异于自杀。即使威力与效果都无可挑剔,然而后果可想而知。森林烧起来,光灭火就是大工程。如果技术不好,甚至可能烧死自己。
我一边观察芙兰榭丝卡与跟她对峙的两只半兽人动向,一边捡拾脚边大小适中的石头,掷向其中一只,虽然没有丢中头,不过击中背部,成功让它分神。
下一秒,风刃就割去了对手的头。
「完成委托。」
『真是从容。』
「并没有。」
被长剑刺中的半兽人体力似乎快到极限了,已经没有挥舞斧头的力气,取而代之的是其他三只半兽人朝向这里攻过来。
首先,离我最近的是拿着木棒的半兽人。它想用手中的木棒敲向我,我大动作回避。教我战斗方法的人曾说过,如果是一对一,就要尽可能用最小的动作躲开,但一对多时,就要保留行动的空间。
它们瞄准我,三只里面的两只用武器掷向我,丢过来的是长剑和长枪。
投掷方法像是新手,不是用刀刃瞄准,而是让武器在空中旋转飞舞。我避开长剑,一把夺下长枪,并用投掷标枪的技巧反丢回去。
我没有确认枪尖的状态,但似乎十分锋利,掷回去的长枪贯穿了半兽人的胸膛,刺穿心脏。它呆呆地看向自己的胸膛后,往前倒在地上。
不过,在我行动的空档,拿木棒的半兽人调整了架势,再度挥舞起木棒。
它的攻击近在眼前,我用手臂架住了它的手腕,而非木棒。
可能因为限制住了我的行动,半兽人看起来很高兴,表情扭曲。我无言地向前踢向它的身体。半兽人的皮肤远比人类坚硬,但内脏之类的却跟人没什么两样。
所以我踹向它的心窝,它痛苦不已,停下动作。
「哼!」
我用铁刀刺向它的右眼。如果我手中的武器无法穿透皮肤,那瞄准外露的部分就好了。
刺穿眼球,贯穿深处的眼窝,刀子贯穿更深处的大脑。为求保险,我最后还转动了刀子,半兽人的身体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还剩下四只。』
艾路曼希尔德告诉我战况。我甩着小刀,将刀刃上沾黏的血甩掉。可是即使如此,也无法完全甩去沾附的液体,刀刃泛着血色的光,这把刀已经快要报销了吧。我一边在心中想着这种事,一边快速地看向四周。
剩下的是艾路曼希尔德所说的四只半兽人,我和芙兰榭丝卡分别面对两只。
「该怎么办呢?」
我用舌头舔舐嘴唇,是汗水的味道。
『真从容。』
「哪有。我可是拼死拼活。」
『……这样的话,使用我吧。』
「我不想跟你撒娇。」
和艾路曼希尔德说话时,朝向我的两只半兽人挥舞着武器逼近。
我举起沾着血的小刀,注意着半兽人。
『哼。』
我一边避开两只半兽人接连而来的攻击,一边思考。手中只有一把铁刀,而且还沾了血,刀子变得愈来愈钝,令我有点无计可施。
同时以两只为对手,果然很难找到可以出手的破绽。虽然它们的动作零零落落,也无法称为联手攻击,但即使如此,被打到也可能造成致命伤,所以无论如何只能寻找较大的空隙。
我一边躲过攻击,一边看向芙兰榭丝卡,她似乎也没有支援我的余裕,不如说,我似乎得支援她了。
尽管只有一瞬间,但我还是对想得到帮助的自己感到难为情。
「艾路曼希尔德。」
『啊啊。』
在我呼唤的同时,完全明白我意图的搭档变出一把白色的短剑。
和左手拿着的铁刀不同,短剑剑身细长,造型朴素,剑身浮现勉强可说是装饰的翡翠花纹。
我大动作地避开了瞄准我的两只半兽人的攻击,举起短剑,然后朝向攻击芙兰榭丝卡的其中一只背后掷去。我瞄准的是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