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破房子啦」
娑维德丽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回答了拓真。
不过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了。毕竟这是为了从故乡远道而来的自己而紧急准备的房屋,拓真自然不可能还有更多的怨言了。
「嘛,古人常说久住为家——我也很希望拓真君你能喜欢上这个属于你的家哦。你搞定入学测试以后,还要和它打很长时间的交道呢」
「你这么一说的话,我一直都有个疑问……驱魔学园没有学生宿舍吗?」
「有是有,不过那边可没有为拓真君这样的危险人物准备的房间哦?」
「……喂」
「哈哈~逗你玩的啦。不过也算是实话——一半一半吧?学园里面不单是按照男女分配宿舍,也会参考各名学生的宗教所属情况。所以很遗憾,那边并没有为无宗教主义者专门留出宿舍」
娑维德丽有些抱歉地说道。
不过已经做好觉悟了。无宗教主义者在“这边”的世界就是如此的异端。
「所以我就想着干脆向经理申请把这座洋馆当作像你这样的学生的专用宿舍,顺便也搞到了经费」
「一个人住还被叫做宿舍,有种奇怪的感觉啊……」
「啊……呃—嗯。嘛、这么说倒也没错啦……」
因为拓真无心的吐槽,娑维德丽却不知为何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怎么了?」
「啊—。什么都没有哦?嗯。就是这样」
娑维德丽似是别有用心地敷衍过拓真后,迅速从树上跳下,故意在空中回旋一周后轻盈落地。
「那,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就先走喽。来,拿好了钥匙」
把洋馆的钥匙塞给拓真后,娑维德丽抖了抖袈裟,飒爽地离开了这里。目送着她渐远的背影,拓真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是个坐不住的女人啊)
洋馆的内部果真被装扮得十分漂亮。
往中央的通路上铺饰着深红色的绒毯,大厅顶部则悬挂着华丽的水晶枝型吊灯——诸如此类,在一般生活中难以见到的雅致家具却在这座宅邸随处可见,令拓真不禁发出了些许感叹。
正对着大门的楼梯两边的扶手颇有光泽,可以看出确实有人认真地擦拭过它。
拓真就这么在馆内随意地轻轻走过一转,然后选好了自己的寝室。
是第一层最靠里的一间。
对于拓真来说,“最靠里”这种感觉的房间似乎有一种类似亲切感的莫名魅力,所以他很自然地就选择了这里。
「……!?」
然而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拓真甚至误以为自己闯入了异空间中。
黑色的窗帘被死死地合上,时间才刚过中午房间里却因此显得昏暗——适应了数秒光线差的眼前,更是展现出一副令拓真头疼的光景。
差不多三十平米的房间中央摊开着类似动物皮毛的扁平毯子,在毯子上一个满溢某种红色液体的巨大圣杯正静静地放在那里。是什么红酒吗?还是某种果汁?——正当拓真做出这般无厘头的猜想的时候,杯子中央不知为何开始浮现出大量块状的碎片,愈发诡异的景象彻底击碎了拓真刚才乐观的猜想。
这明显是正在进行某种仪式的景象。
而在谜一般仪式中央的是一名少女。
少女有一头即使在这昏暗的环境中依然显眼的银色长发和犹如精致的西洋人偶一般的端正面容。
此时,身着褶边连衣裙的她正静静地坐在地板上高举着一尊小小的祭坛,以祷祝般的姿态面向拓真。
随后如宝石般璀璨的绯色眼瞳缓缓睁开。
与未知的相遇被判明。
拓真和少女一时之间都陷入的沉默,只互相注视着对方——“呜呜…”,少女微微的颤抖打破了这样的局面。她拼命似地把祭坛抱在胸前,笨手笨脚地打算往房间里逃窜——然而,拓真却先一步冷静而精准地抓住了少女的后颈,行云流水地运用关节技把她按倒在了地上。
「确保!」
「呜呃!?」
脑门狠狠着地的少女漏出了蠢蠢的叫声。
(身体不由自主就先动了,有点做过头了吗……)
拓真一边考虑着目前的情况,一边故作严厉地向少女质问道。
「你躲在这想做什么?」
「啊。已经和她见面了吗?那就好说了,我想委托拓真君从今天开始担任她的护卫」
娑维德丽在电话中一如既往我行我素地说道。
拓真听罢,一脸愕然地沉默了几秒,握住手机的手似乎要将其捏炸。
「但是我拒绝」
「啊,果然如此吗?」
应该是已经预想到这样的回答,娑维德丽满不在乎地笑了。
「还是老样子不留情面地当机立断呢。嘛嘛,详细情况就请和她“交身又交心”地好好谈一谈吧?无论如何判断的第一步都应该从交流开始呀」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