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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映也把脚放下,拍了拍裙子。
我安心地吐了一口大气,然后重新转向爱澄。
「妳想干嘛啊?」
「没什么,无来由地想这么做。」
「无来由地想这么做?妳说的话狗屁不通哦。」
爱澄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开,然后指著倒地的脚踏车。
「那里是我的指定席。」
「……指定席?妳突然说这干嘛啊?」
「听不懂的话就算了。」
爱澄的视线又回到我身上。
「直道你是要来说服我帮忙的把?」
「嗯,是啊。」
「为什么你要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呢?她没有任何证据哦?说不定她只是又在欺骗直道。」
夕映一开始对我们报上假的身份,目的是为了就近观察我,最后把我带走。
「……我不那么认为。」
「为什么嘛?」
「这我也说不上来啦……」
「什么跟什么啊?」
「呃,就是啊,我想是因为……只要相信夕映所说的话,就表示没有人在说谎啦。爱澄、小铃、麻乃、人鱼,大家都不是骗子。」
爱澄用可怕的神情仰望我。
「所以,既然相信夕映的话,我就觉得目前的状况确实不太好。」
「为什么?」
我抓了抓头。要用语言来表达想法实在是件难事,语言很不方便。
可是不一字一句说出来,就无法起头。
「妳想,我这个人不是很没用吗?从小要是没有妳在,我就什么都办不到,我很需要妳。」
「既然如此——」
「就是因为这样,那个身为《无自觉地魔术师》的『三柴直道』,肯定比我更需要《千年魔女》啊。」
爱澄哑口无言。
「平行世界跟未来的危机,两边都拯救的最佳办法就是重新修正『半年前』。除此以外也想不出其他方案。老实说,我当然也会想逃。我大可声称这些事跟我又没有关系,也真的有想要坐视不管的想法。可是……」
可是——
「妳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妳拯救了我。要不是爱澄主动找我,我现在也一样会没有朋友,说不定还会在网络上写些别人的坏话,做些让人困扰的事而沾沾自喜。我的心中偶尔也会有这种想法。我很弱小,是个卑鄙懦弱的人。但是我一直以来都渴望成为,像爱澄这么了不起的人啊,所以……」
我握紧拳头,一边心想「我手汗还真是多得不得了」,一边说:
「就算一生只有一次也好,人不都会想做点类似故事主角会做的事吗?」
听完我这番毫不通顺,辞不达意的话后——
爱澄「哼」地把脸转向别处。
焦糖色的头发轻盈地飘动。
「我想事情才没有那么简单。」
「我知道,所以才需要爱澄妳帮忙啊。」
「我会帮忙。」
「真的吗?」
我不自觉地抓起爱澄的手。
「太、太靠近了。」
她用力把我的胸膛往后推。
「哼。要是我拒绝,你就会打《凶戒原则》的主意吧?」
「唔。」
「果然。你要是乱来的话,我会很困扰啦。」
「谢谢,真的帮了大忙。」
「不、不谢啦。反正,我毕竟曾经说过直道要由我来守护啊。」
「我会记住妳得恩情啦。」
爱澄看向夕映,伸出右手。
「拿出来吧,时间移动装置。」
「谢谢妳的协助,一条爱澄。」
夕映窸窸窣窣地解开哥德萝莉装的前襟(虽然这是第二次,但我还是无法习惯),拿出时间移动装置。
爱澄接过之后,在它上面搁著魔术牌。
瞬间,出现大量飞舞的炎蝶,照亮爱澄的侧脸。
这是非常梦幻的光景。
蝴蝶从魔术牌出现,然后被吸入装置之中,一只又一只……终于,最后一只不见了,魔术牌也不知在何时消失无踪。
「这样就行了吧?」
「谢谢。」
夕映从爱澄手中接过时间移动装置。她噼里啪啦地操作之后,这次换成交给我。
「这东西就请三柴直道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