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存在著一种其强悍的生命体。听说牠就算被丢进摄氏一百五十度的环境下、或负两百度的世界里,即使周围全是真空状态,纵然被微波炉加热过,也只要洒点水便会复活。
牠是一种名为水熊虫,身长不到一毫米的生物。
虽然名字里有个「虫」,但牠并非昆虫,而是属于缓步动物门。
小学上自然课时,老师在闲谈之间教了我们这件事。
据说随意找一处水沟捞一捞就能抓到牠。
不管遭到何种对待都还能活蹦乱跳的水熊虫,牠的存在不禁使我感动不已。
虽然听起来很蠢,但我希望能变成像水熊虫那样顽强的男人。
不觉得很像超人英雄吗?
还是说比较像怪人?
算了,哪样都行。
只要拥有那份强悍,我————
分——隔——线——
我握紧脚踏车的钥匙,走出家门。
外头吹著湿热的风。八月的夜空中悬挂著一颗软绵绵似乎很美味的月亮,就好像*宫城县的和菓子。(译注:这里指仙台有名的伴手礼——萩之月,外形仿照月亮,松软黄澄。)
「今天是满月啊。」
「不,还差一点才满月。」
夕映站在门边。她的打扮从白天的制服变回往常的哥德萝莉装,洒上月光的泛蓝银发闪闪发光。
对于夕映在这里,我并不觉得惊讶。
我从她身旁走过。
「你是要去找一条爱澄吗?」
「对。」
我插入钥匙,解开脚踏车的锁,跨上坐垫后,视线转向夕映。
「妳坐后座啊。」
「这样违反道路交通法。」
「还真古板,一下下而已,妳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
「就一下下哦。」
夕映似乎很在意哥德萝莉装的蓬裙,她伸手压平后,侧坐在行李架上。后轮稍微往下沉。
「抓住我。」
「好。」
夕映把手伸了过来——我的胸部遭到咸猪手袭击。
「妳在做什么?」
「因为你要夕映抓住你。」
「为什么是抓住胸口啊?呜哇,别揉了!」
「夕映没有在揉,这是所谓的*两手胸罩。」(译注:原意是两手空空,日文中的「空空」与「胸罩」发音正好相同。)
「我穿著衣服,何况我是男生没必要遮掩胸部啦,再说,妳依旧在揉,还很乱七八糟猛烈地揉!」
「请不要再找碴了。揉揉。」
「哦呼,技术高超……喂,妳害我说了什么啊!」
我的吐槽回荡在夜晚的街上。
「谢谢你配合夕映再自行吐槽。」
「不不,何必客气。」
这真是段愚蠢的对话。
「那么请恕我失礼了。」
这次夕映的手揽住我的腰,动作稍微有些拘谨。
「……三柴直道,你真温暖。」
夕映将额头靠在我的背上。
即使如此紧密依偎,还是感觉不到夕映的体温。
这点不知为何令我稍稍觉得难过。
「这次可别再乱摸啰。」
「我会尽力。」
「不对、不对,妳得给我保证!」
「当然,一切都只是在铺陈而已吧。就像*不要推、不要推一样。不愧是三柴直道,高等搞笑艺人果然不一样。」(译注:「不要推、不要推」是日本搞笑艺人——三人组鸵鸟俱乐部有名的搞笑桥段,其中一人在跳进热水之前一定会说这句话,其实内含「准备把我推下去」的暗号。)
「……即便妳可以扭曲我的话……」
「嘴巴上是这么说,可是其实期待感正在三柴直道小小的胸口慢慢膨胀。」
「妳不要擅自替我说出内心的声音!还有小小的胸口是怎样?别把我讲得好像是平胸角色!我可是男生,这尺寸很普通!何况我根本就没有在期待啦!」
「谢谢你怒涛汹涌般的吐槽。戏弄三柴直道感觉很有成就感,好开心。」
「啊啊,是这样哦。好啦,出发啰。」
我踩下踏板,脚踏车动了起来。
街道上依然安静如昔,几乎没有车子在飞驰。
「刚才……」
「刚才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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