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出谁是第一名,三柴直道。」
夕映静静地催促我。
「咦,啊,不……」
现在是什么局面啊……
「那个……就是……大家……对我都很、重要、哦?」
现场气氛瞬间冻结。
全部有五个人,九颗白眼(因为夕映的左眼戴著眼罩)一致鄙视著我。
然后——
「直道——」「哥哥——」「直道大人——」「王子殿下——」「三柴直道——」
「「「「「大笨蛋!」」」」」
我遭到超大音量的痛骂。
我说啊,会温柔对待我的大概只剩厕所的马桶座了。
——分——隔——线——
最后,胜负的结果变得含糊暧昧。我想也是。
爱澄与人鱼回家去。不知道会在哪过夜的夕映也不见踪影。铃兰钻回自己的房间,麻乃也消失在冰箱里。
我虽然钻进被窝,却睡不着,仰望天花板。
好安静。
我只关上纱窗,所以可以听到外头的虫鸣。
对于夕映请求协助一事,爱澄选择暂时不答复。
那家伙有什么打算呢?
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叩叩。
突然有人敲我的房门。
「……哥哥,你还醒著吗?」
是铃兰的声音。
「啊,嗯,还没睡哦。」
「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
我坐起上半身,拉了自灯罩垂下的线。
一点灯,房间里头便明亮了起来。
随著「喀嚓」一声,房间被打开了。
铃兰探出脸来。
她穿著七分袖粉红色睡衣,左右两边的辫子已经解开。
「怎么了?」
我尽可能以温柔的语调询问她。
刚才明明那样大闹一番,但现在铃兰却愁眉不展,仿佛刚刚那些都只不过是我眼花看错。
应该不是……灯光影响吧。
我回想起白天当夕映在说明那一连串不可思议的现象时,铃兰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哥哥。」
铃兰低著头,刘海遮住了她的脸蛋,小小的手紧紧地握在胸前。
「小铃?」
听到我出声唤她,铃兰缓缓地抬起脸。
「对不起,哥哥。」
「咦?」
——分——隔——线——
哔哔哔。
哔哔哔。
闹钟在响。
哔哔哔。
哔哔哔。
「……吵死了。」
哔。
我伸长手臂把放在枕头边的闹钟按掉。
睡意立刻涌了上来。
我不加抵抗,任睡意带走我的意识。
但偏偏在这时候,窗帘被人拉开。
早晨的太阳很刺眼。
「嗯嗯。」
我扭动著,将脸躲进毯子底下。
「哥哥,起床了。」
摇啊摇,我的身体被人摇晃著。
「嗯嗯,再五分钟。」
「不行,哥哥,快点,不起床不行。」
摇啊摇,摇啊摇。
「嗯嗯,再五年。」
「太长了吧!会长出褥瘡来啦!」
忽然,我清醒了。
我跳起身,观望四周,一样是我平凡无奇的房间。
想来也是。
书架与书桌、衣柜、白木做的木刀……
没有哪个角落显得突兀——
不对。
「早安,哥哥。怎么了,露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