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要伸出手的时候……
「呀啊!」
麻乃小小惊呼一声,水花溅了起来。
「麻乃?」
接着,有个柔软的东西软呼呼地压上我的脸。
虽然我被蒙住眼睛看不到,但这该不会是……
「麻、麻麻麻、麻乃?」
「直、直道大人,你、你的呼吸……」
我这时止住了呼吸。但是,鼻子几乎在同时痒了起来。
啊,糟了。我这么一想,打算用手压住,却在碰到脸之前,先摸到了某个柔软的东西。
「啊嗯,那里是……」
总之,我没及时压住鼻子。
因此……
「哈啾!」
我打了一个大喷嚏。
「抱、抱歉。我刚才不是故意——」
「直道大人的体液喷到我脸上了呢。」
「对不起!可是你不要用这种会让我的好感度暴跌的说词啦!」
「连胸部都被喷到了,啊啊,黏滑滑的。」
「——唔!?」
冷静点啊我,冷静点啊我,冷静点啊我。不可以去想像。
心灵坚强点,三柴直道。心静自然凉,※萝卜、芜菁、芹菜、荠菜。还有哪些是春天的七草?哦哦,是鼠麴草、繁缕和稻槎菜吗?(译注:此处取自日文中的萝卜别称(すずしろ)与凉(すずしい)之谐音,进而带出日本七草的种类。)
这种事根本无所谓!
就算一个人耍笨吐槽,心情也无法平静下来。
有耐性点啊我,有耐性点啊我,有耐性点啊我。耐性里有『性』这个字呢。
唉,总觉得我好像开始坏掉了……
这时,传来咬嘎一声,门被打开了。
「「禁止有不正经的行为!」」
是爱澄和铃兰的声音。
「……得、得救了。」
〇 〇
苦行般的洗澡结束了。
我看个电视放松了一下,然后回到房间去。
然而,等在那里的是——
「呜咿,有哥哥的气味。」
铃兰一边这么说,一边将脸埋进枕头里。
她什么时候早我一步来到房间的……?
似乎已经洗完澡的铃兰穿着粉红色的七分睡裤,左右两边的辫子解开了。她的双腿不断在床上拍打着。
「哥哥,哥哥。呜咿,呜咿。」
她抱紧枕头,开始翻滚了起来。
「你是在干嘛?」
「哥、哥哥哥、哥哥!?」
铃兰就这样抱着我的枕头掉到了地板上。
「喂,你还好吧?」
铃兰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猛然坐起身子,反问我:
「你、你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哥哥?」
铃兰面颊通红地仰头看我。
(插图3)
「喔,我才刚进来而已。」
「你、你看到了吗?」
铃兰应该是在问我,有没有看到她将脸埋在我的枕头里滚来滚去,还拍打双腿的画面吧嗯一我是看得I清二楚啦,不过她本人似乎觉得被人撞见了丢脸的举动。
铃兰的脸颊红得像苹果一样。
「哦,不,我没看到。」
因为我和亚森罗宾一样绅士,所以便这么回答了。
「就、就就、就寝值日生是小铃,所以先来确认一下房间的情况。」
「这样啊。」
「没、没有危险唷?」
「那我就放心了。」
「衣柜里也没有任何人在。」要是有人就恐怖了。
「还、还有啊,哥哥,你把之前那本书藏到另一个地方了呢。」
「你别到处找来找去啦……」
看来又得换地方藏了。
「呜咿,今晚就由小铃保护哥哥,所以哥哥好好睡一觉也没关系唷?」
「不,不能只有小铃你一人守夜吧。」
尽管日常生活与现在置身的奇怪状况之间有太大的落差,导致我没什么实感,但我此刻正面临着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