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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和我分开不觉得痛苦吗?”
初中三年级的时候,我离开母亲生活。
那时我觉得有一点点痛苦。
我的那种感情早就被磨灭了、
但对‘感情性自我免疫疾病’刚开始发作的母亲来说——
“很痛苦啊,最开始想到不能再见你就感到痛苦,为自己只知道伤害你而后悔……每天病情都会发作。根本没办法控制住感情,真的感觉快离死亡不远了。然后就在真的快要死的时候,又觉得……既然这样,还不如陪在你身边”
母亲的话如铅一般砸进我心中。
不能再见惠实的时候很痛苦。
想起回忆的时候很痛苦。
既然如此,既然都要死——还不如在一起。
我……也这么想过。
“但是啊、爱都”
注意到我剧烈的心跳,母亲温柔的握住我的手。
就像我第一次发病的时候那样。
“现在啊,我很安心。因此再也没有发作过了。平静的、缓慢的……过着每一天”
“这个意思是……讨厌我了吗?忘记我了吗?”
“不”
母亲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对爱都的爱从来没有变过。也没有一天忘记过。只是感情不会像以前一样再被打乱。你存在这个世界,你还活着……仅仅是这样,就能让我感到幸福。即使分离,不能再见面……我也真的觉得很幸福”
母亲这么说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我突然一下觉得心里变得轻松了。
不波及感情而思念着对方。
平静的思念着对方。
还有这样的爱啊……母亲教会了我这点。
“谢谢你、妈妈”
我向坐在沙发上的母亲深深地弯下腰。
“谢谢你、爱都。谢谢你活着”
母亲静静的说。
只是这一句话,我就充分的感受到了她对我的爱。
抬起头,我转过身背对着母亲。
“妈妈,我现在有了喜欢的人”
然后边走向门口边说。
“但是……我是不会死的,绝对不会”
身后的母亲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我不敢回头看。
但我觉得——她会笑着目送我。
∅
和母亲见面后过了一周。
我穿着不变的衬衫和长裤,拿着手机走出了病房。
自那天以来,我的病况稍微安定些了。
所以虽然还不能出院……但得到了外出许可。
“…………”
我为了确认刚才发送的LINE信息解锁手机。
显示已读,但没有回复。
将手机放回包里。
我不需要回复。
只要自己的想法能传达给她——这样就足够了。
白雪装扮后的公园和平时给人的印象有些不一样。
也可能只是我太久没来过的原因。
擦去长椅上一层薄雪坐下,我静静地望着天空.
徐徐降下的雪花让我的心变得平静。
“……爱都”
听到人有叫我名字,我慢慢的看向正面。
穿着水色长裙,绑着麻花辫的女生。
我的青梅竹马——五木春乃。
“……我问了灯香姐,她说你在这里等奈奈川同学”
“这样啊”
春乃轻轻擦掉覆在眼镜上的雪花。
慢慢地靠近我。
“这就是爱都的选择吗?”
“嗯”
春乃弯下腰。
扑向我的胸怀————快停下。
“对爱都来说,奈奈川同学那么重要啊”
“嗯,我都不敢想象没有她的生活该怎么过”
“……就算自己会因此失去生命?而且……还会让身边的人伤心?”
春乃的眼睛盯着我。
我也无法避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