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毫无变化,她用强有力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和以往不同,没有丝毫迷茫。
“和奈奈川同学在一起的时候,爱都会笑。不是刻意表现的……是发自内心的笑。看上去很开心,一眼就能让人看透内心的喜悦……所以,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想起了小学二年级第一次发病在教室晕倒的时候。
来医院看望我的春乃哭了很久。
春乃说的很正确。
再继续待在惠实身边,我一定会更加喜欢惠实的。
这种感情一定会占满我的心。
最后——我的免疫系统会失控,毁掉我的身心。
这就是我患上的病,我背负的命运。
“对不起……对不起、爱都”
“你不用道歉,春乃说的都是正确的”
“但是、爱都……”
“我现在对你什么感情都没有”
春乃的表情变得僵硬。
但我的话不带一丝谎言。
我对春乃不会产生任何感情,就连愤怒都感觉不到。
“……骂我啊,我伤害了你,对我发火啊……爱都”
“我不会对你产生愤怒”
愤怒毫无价值。
愤怒无法改变现状,为什么我非得表现出这种表情呢。
我害怕对春乃表现出感情。
为了传达对惠实的爱死去还算合理……因愤怒失去生命也太不值了。
“朝我发火啊……求你了、爱都……”
春乃跪在门边嚎哭。
我只是静静的守着,直到她停止哭泣。
∅
“你也真是个残酷的男人啊”
汇报完和春乃之间发生的事后,灯香姐苦笑着说。
“大概吧”
“普通来讲,男生这时候要么温柔的安慰,要么朝她发火才对吧”
“不巧,我这幅身体并不普通”
“也是啊”
灯香姐将脸撑在桌上盯着我看。
然后她甩了甩马尾。
“嘛……这就是爱都你不对了。向奈奈川惠实传达患病的事实这点上,春乃的判断很明智”
“我就猜到你应该会这么说”
我发自真心的回答。
灯香姐应该会这么说。
抛开我主治医生的身份不提,灯香姐和春乃一样都很担心我。
她们绝不会善待可能导致我死的因素。
极其正确。
春乃和灯香姐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犯错的是我。
我都知道的。
最开始……我就知道的。
“忘掉奈奈川惠实吧”
灯香姐以少有的严厉口吻说。
这也是基于正确的选择才说出的话。
但是——
“……忘掉、有这么简单吗?”
我将单纯的疑惑问出口。
和惠实分别已经快两周了。
但她却依然存在我的心中,没有一点消失的迹象。
“很难,要忘掉重要的事物很难”
灯香姐站起来。
她慢慢走到窗边,背向我望着窗外的景色。
“但是啊,有时候不把它忘掉,就没办法继续前进”
“很少听你说这么成熟的意见,灯香姐也有过这种经验吗?”
“那还用问嘛,所谓成长也就是这么回事。丢下负担、擦干眼泪也要前进”
“就没有回头的时候吗?”
“回顾过往、哭泣的夜晚也有啊,这也是成长的宿命”
“……这样啊”
注视着灯香姐的背影,我只能这么回答。
灯香姐的话太过沉重,但这就是事实吧。
——突然、我想起了母亲。
被诊断为‘感情性自我免疫疾病’患者后,父亲离开了家——母亲每天都对我怒吼。
哭也好,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