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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还是个刚上岗的实习医生。
“姐姐……我的身体没问题吗?”
“病是由心情决定的、这句话你有听说过吗?你越担心就越严重。只要多想想开心的事就会好……没事的、会好的”
灯香姐对什么都不知道、害怕得哭起来的我笑了。
病是由心情决定的。
现在想来——这句话还真适合用来形容我的病。
发现患有这种病以来,我的生活就完全改变了。
不对……应该说是我的家庭改变了。
“老公! 你怎么又在喝酒!?”
“不然还有什么办法!?”
听到妈妈的话,父亲举起酒杯砸在地板上。
碎片四散纷飞。
玻璃杯就这样简单的化为碎片,无法再复原。
“该怎么对爱都!?只能顺着他的心情不惹他生气是吗!?”
“这有什么办法!爱都可是生病了啊!?”
“生气不行、笑也不行。为了不让他的感情爆发,我们只能小心翼翼的供着是吗!就像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一样!!”
“你小声点,要是让爱都听见了……”
“——为什么你要把他生得患上这种病!”
啪——另一个杯子被摔碎的声音响起。
成了碎片、被摔碎了。
轻易的、简单的。
之后不久……父亲就从我们面前消失了。
我因为‘感情性自我免疫疾病’第二次晕倒,是在小学三年级的冬天。
主要原因是受到失去了父亲的打击。
出院后,我的姓随母亲旧姓变为‘四东’。
从那时候开始——母亲变了。
“为什么你要笑!”
我看着电视笑起来,母亲就会大声朝我怒吼。然后扯下电视的信号线扔进垃圾桶。
“为什么你要哭!”
我和朋友吵架哭着回家后,母亲就会动手打我。直到我变得麻木、泪水流干为止,都一直在挨打。
“不准笑! 不准哭!不准生气! 什么都不要感受、什么都不要想! 把感情……把感情都丢掉!!”
每次一出事,母亲就会这么对我说。
刚开始我很害怕。温柔的妈妈突然一下变得只会朝我怒吼了。
但是……就这样过了一年、两年。
我的心再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了。
变得麻痹了、或许这么形容是最合适的吧。
然后我,变成了‘人偶’。
感情在我的认知中毫无价值,不论是对谁、对什么事,我都不会有任何感情。
对待别人称不上交流,只是适当的回应对方,只是机械般的做出行动。
这种生活方式,简直无法称之为人类。
美妙的音乐、我已经听不到了。这是无声的世界。
色彩绚丽的景色、我已经看不见了。这是单调的世界。
能动摇我感情的事物、已经没有了。这是‘虚无’的世界。
但我并没有‘想死’的想法。
在感情完全消失前,我说不定会有这种感受。但现在,连这种想法我都不会有了。
“想死”这种强烈的感情对现在的我来说——是生存不需要的东西。
所以我等待着枯朽的那一天。
重复着单调而无价值的日常生活……活着。
平稳的、缓慢的、活着。
在初中三年级的时候,我和母亲分开,独自住在公寓中。
在此一年前成为我主治医生的灯香姐认为这是最适合我的选择。
我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母亲从我的世界中消失了。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事。
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母亲。
∅
“呐、爱都。之前对你表白的那个女生……叫奈奈川惠实是吗?你和她怎么样了?”
灯香姐突然严肃的这么问我。
“春乃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呢”
说着,我想起了春乃。
春乃是现在的高中里,唯一知道我小学经历的存在。
她在现场看见过我晕倒,和拥有感情时的我一起玩过。
处于堂妹的立场上,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