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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女人身高超过一百公尺,肩上扛著巨大的炮塔。
它的双臂有著跟身体差不多长的构造,模样简直就像提起战舰当成武器。无数炮管并列于上。
距离近到比任何资料照片都能清楚看见细部。
表面似乎由不是金属、不是水泥,也不属于生物结构的素材构成,带著潮湿的光泽。看起来很坚固,但又扭来扭去蠕动著。
根据过去的资料来看,这家伙是──战舰RU级,应该是敌方旗舰。
看到那诡异的模样,让我不禁瑟缩起来。
「唔唔……」
「快趴下!」
把呆立当场的我拉倒在甲板上的,正是岩柱。
下一秒,架设在我们驱逐舰船尾的单管炮发出巨响。开炮了。
虽然以舰炮来说口径不算大,但炮火还是延烧到船尾。要是我仍站在栏杆前面,大概会被炸飞,成为海中的碎屑了吧。
我跟岩柱维持趴在甲板上的姿势,等待炮击产生的白烟被风吹散。全身都是煤灰,脏兮兮的。
「……岩柱,不好意思。」
「你没事就好。」
在这么近距离之下开炮,尽管人类的武器再怎么不管用,也不至于毫发无伤吧。
我们仔细凝视后方。
然而只有令人无法置信的光景等待著我们。
在这极近距离下的炮击,应该毫无疑问直接命中了才对!
但战舰RU级几乎没有任何损伤。
「……怎么可能?」
面对这种对手,究竟该怎么迎战?我们就像蝼蚁那样无力,对手则宛如大象那般巨大且顽强。
岩柱大喊:
「那家伙要开炮了!」
这回换成敌舰喷出炮火。
对舰主炮的初速比音速还慢。炮声才撼动身体,我们所搭乘的驱逐舰舰桥就整个炸飞。
寡言的舰长、严厉的长官、开朗的学长,全都──
「怎、怎么这样……」
再次来袭的炮击剜开了后端炮塔。巨大铁块扭曲变形、火海延烧、黑烟窜起。船员们虽然著手灭火,火势却压倒性地猛烈。
怒吼与惨叫交错。
驱逐舰遭受致命的损害,熊熊燃烧的炮塔下方是弹药库。
我们在甲板上面,无处可躲。
跳进海里就能得救吗?虽然船身剧烈摇晃,让人连站都站不稳,但如果要翻过栏杆去到外侧,应该还是办得到。
可是,同袍们正努力地想要扑灭船上的火势。
──我不能逃走!
「算了,管他的!」
我往后端炮塔奔去。
「喂?你以为那么大的火真的能扑灭?想死吗?」
「岩柱,你快逃吧!」
「……!说什么鬼话,我怎么能一个人逃走?丢脸死了!」
他也站起身子,追了过来。
第三发直接命中。
这一炮击中驱逐舰船尾──也成了致命一击。
岩柱的身影被闪光包围。
我们被爆风吹飞。
「呜?岩柱?」
要死在这里了吗──强大的冲击打在身上,让我不禁涌起这般觉悟。
头部遭到重击。
我似乎短暂地,抑或是有段时间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已经倒在甲板上,腰部以下都泡在海水里。因为海水太过冰冷而让我恢复意识。
虽然驱逐舰倾斜,船尾部分已经泡在海里,但仍浮在水上。
船应该正缓缓下沉,不过因为坚固的设计,让我躲过了淹死在水里的下场。
运气真好。
大概是因为第三发炮击的爆风把已经损毁一半的后端炮塔给炸飞了吧,在弹药库上方延烧的火势已然熄灭。不然就是在火势波及之前,弹药库已先泡在水里。
「啊,岩柱?」
我环顾四周。
他似乎也是个幸运的家伙,跟我一样下半身泡在水里,倒在倾斜的甲板上。
我放下心来。
他看起来昏了过去,但一定跟我一样没事吧。
我小心翼翼地避免在倾斜湿滑的甲板上跌倒,往他的位置靠了过去。
「喂,岩柱,快起来!岩柱…………咦?」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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