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真实的想法。
这下她放心了,又能够继续帮助茜了。
瞳佳抚摸着那块此时此刻正保护她不受灵异侵扰,搭载着根据历法组合成护身符的复杂装置的手表,心想。至今为止,自己的灵媒体质让许许多多的人遭受牵连,如果连帮助别人都办不到————自己就没资格活在世上。
Ⅲ
放学后,真央等人得到了一则情报。
「……上吊?」
「嗯,说是大家都这么说。我妈和奶奶」
真央诧异地问了出来,回答他的是一名少年。他体格瘦小,一头乱糟糟的长发,戴眼镜,穿着似是随便挑的衬衫和牛仔裤。他叫远藤由加志,据说跟真央是亲戚。
他在银铃学院初中部读二年级,但不去学校,是不上学儿童。
不过,尽管他本人也自称是不上学的家里蹲,实际上也确实不上学,但就瞳佳所见,他其实并没有自己说得那么足不出户。顺带一提,因为他有在协助真央的工作,连俗话说的尼特族都算不上。他和瞳佳一样在接受真央给的打工费,在瞳佳看来,他收到的应该是笔不小的数目。
这样的由加志,现在来到了银铃高中。
之所以能得到信息,这也是他家住百合谷市的高级住宅区,但在茜与美南海家相对较近的地方。文鹰注意到了这件事。
别看由加志那个样子,其实很愿意帮忙。本不抱期望地联系了他,这时他正好因为其他事来到街上,于是便答应办完事之后绕路来学校。虽然由加志经常抱怨「不要把不上学的家里蹲叫到学校来」,但他似乎非常在意那琴,一有机会总会就借托词出门。
话虽如此,他确实很不适应学校这个地方,交流障碍确实存在,到了学校总是特别明显地垂着头,形迹可疑。尽管在走进借来的空教室,周围的人消失在了视野之外后才总算解除了紧张状态,但他也确确实实带来了大家想要的情报。
那就是——
「总之传言差不多说的就是『吉野家的美南海在庭园里上吊自杀,半夜救护车开来了』。虽然那个吉野家想掩饰,坚持说『只是普通受伤』,但周围全是传言中的说法」
——这样一则情报。
由于由加志在家的时候会避开与家人相见,总把自己关在位于玄关附近的自己的房间里。这样呆在房间里的时候,总有附近喜欢说闲话的主妇和老奶奶或推销员在外面或路过或停留,妈妈和祖母跟他们没完没了的闲谈,全都传进了屋里。最终,由加志就算从没对照过所知的固有名词与实际人物的长相,也对附近的动态异常清楚。
「真厉害」
文鹰这样说着,拍了拍由加志的肩膀。
「文鹰哥别这样……」
由加志则对此表现得很伤脑筋。同时,他还不时地偷瞄,在意着那琴那边。由加志大概不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因为详细了解附近传闻的事被戏弄,但那琴还是老样子眼睛不知在看着哪里,对由加志毫不感兴趣,就呆呆地杵在那儿。眼下就是这样一幕令人不禁微笑又感到遗憾的状态。
「雾江同学也夸夸他?」
文鹰对那琴说道。
「……真了不起」
「多谢。能麻烦笑着说吗?」
「对笑容奉以至上价值乃是扎根于人类这一物种原始本能的谬误,人类也该摆脱它了」
那琴始终面无表情。听到她的说法,文鹰苦笑起来。看着这样的互动,显得由加志有点可怜。但是,现在没有余力去思考那种悠哉的事情。
瞳佳说道
「……那个,也就是说假如传闻属实,吉野同学说自己要办『降灵会』的那天夜里,自杀过?」
「结论就是这样呢」
瞳佳一边在脑中整理状况,一边说道。真央肯定了她的说法。
「为什么?是没成功受打击了……?」
「那种可能性当然不排除。但多半,是出于不同的理由」
瞳佳无法理解,不过看到那样作答的真央,只见真央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
「不同的理由?」
瞳佳直白地问道。随后,那琴张开嘴嘀咕了一声
「……通过仪式〈initiation〉(※注1)」
「欸?」
瞳佳问了回去。
就在真央对这个瞳佳所不熟悉的词正要点头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电话。
※注1:通过仪式〈initiation〉在民俗学者范·盖纳普(Arnold Van Gennep)的用语中,指从某种状态转入另一种状态时的仪式。尤其是人一生中诞生、成人、死亡等时候执行的仪式。
†
网球社这天被要求了高强度的跑步训练。
在昨天社团活动上,部分社员累得精疲力竭,尤其是茜中途累得动弹不得。这无疑令顾问憋了一肚子火。顾问梶老师在来到集合的社员们面前时,心情就已经查到了极点,取消了计划的训练,命令所有人跑步。女子网球社的社员们在顾问老师叫停之前必须一直跑下去,俨然被扔进了看不到尽头的跑步地狱中。
银铃高中保留着当年学生数近两倍时的校舍群,还有游泳池、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