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灵会』,她已经帮过很多次了。
包括学生的委托,也包括真央的主业——校外的委托。
不过,瞳佳只在『降灵会』出场,不会在奔着『占卜』这个伪装而来的学生面前露面,自然他们不不会知道有自己这么个人。然后,这份『打工』的事情,基本在对周围的人保密。刚来的转校生就在帮备受注目的真央工作,搞不好会惹来不必要的臆测与流言。只对至少了解真央『降灵会』这个主业,应该会一定程度保守秘密的『顾客』,瞳佳才会暴露自己。
然后————这天的委托人还是那种人中一小撮的,能算是『常客』的顾客。
她是位有点胖胖的,笑起来酒窝很有特点的高一级的学姐,。
不知她是土豪还是过度的灵异爱好者,每星期都会像这次这样突发奇想地带朋友一起来委托进行『降灵会』,引发什么现象后欣喜若狂,提一大堆跟灵异相关的兴趣至上的问题,或者不着调地聊些关于带来的朋友的烦恼,最后便满意而归。
费用估计是她本人包揽。做到这种程度,她差不多算是位小型的资助者了。她很乐意招待特别的朋友参加中意的『降灵会』,坦白说就是一位做着爱好灵异的闲散女士一般的事情的学姐。
她今天依旧带了朋友过来,召唤出来的灵魂,是她那位朋友已故的祖父,说是祖父过去很疼她那位朋友。
结果来说,祖父的灵没有出现,不过一把沾满灰的钥匙不知从哪儿『物质化』,看到它的委托人非常兴奋。
听说,那位祖父珍惜地保管着在空袭中被烧毁的他出生的家的钥匙,约定在去世的时候带那把钥匙一起入土,然而在他真去世的时候却怎么找也找不到钥匙,于是这便成了他未了的遗憾。那位朋友感极而泣。虽然『灵媒』工作的体力消耗要比想象中更加剧烈,但基本算心地善良的瞳佳觉得,还是有辛苦付出的价值。
虽然瞳佳在最开始的时候充满了困惑,但真央教了她呼吸法等技术并积累了经验之后,她觉得自己对『召唤』灵的行为已经形成了某种程度的自主印象。
以前的她只能算是『吸引』灵的体质,慢说主动召唤,就连抑制都办不到,只会引发根本不明所以的现象。尽管她现在还并没有做到独力控制,但跟以前比起来可谓进步长足。
这很大方面也得益于真央以出借给员工的名义借给她的『护身符』,她平日里不用被『灵感』所困扰。
她本来对这个体制感到无可奈何,觉得已经看开了,习惯了,而且自己也没有资格去避讳它。但是,平日里总被灵异骚扰的生活,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折磨内心。现在这样可谓某种程度上得到解放后再反观自己做某种判断的时候,就感觉到那绝对称不上冷静了。
这份兼职对于瞳佳来说,并不单纯是帮忙工作,更是成为了一次机会,让她终于能够去直面自己那自幼时以来一直无法驾驭,最终酿成惨剧的『灵感』。不只是这样,这也是一次能够从具备知识与经验的人身边学习何为『灵感』的难得机会。
所以,瞳佳在工作中只要遇到好奇或在意的事情就会积极向真央提问。
至少,她心里是这么决定的。以前的瞳佳,对『灵感』太过无知。
她以前由于尽量试图隐藏,这反而让她没能够得到了解。但幸运的是,她认识了真央。真央了解瞳佳所拥有的『灵感』,认为那是无需隐藏的东西。而且,他拥有『灵感』方面的渊博知识以及长期以来付诸的实践,可为人师。
「……呐,守屋君,我有点问题想问」
「什么事?」
瞳佳向真央一问,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刚打开咖啡罐的真央对她抬起脸,作出回应。
据说真央在当职业占卜师的事在他入学没多久就传开了,那段时间好奇心旺盛的同学让他烦透了,因此他平时毫不掩饰对交际的厌恶的态度。但这样的他,只要瞳佳提问就会认真给与解答。看上去那么冷淡,没想到其实挺照顾人的。
「那个啊,办『降灵会』的时候,你总是这身打扮是吧?」
「嗯,没错,是这样」
被瞳佳指着衣服这么问,真央向自己的衣服低头一看。
那看上去是套制作精良,略具沧桑感的英国年轻绅士风格的服装,很显然是量身定制的。据说真央所进行的是使用『灵盒〈Spirit Cabinet〉』作为灵能电池来运转的『降灵会』,这种『降灵会』以十九世纪英美为中心流行的手法作为基础,服装也就迎合相应的时代背景。
「还有芙美和那琴,她们在『降灵会』、灵视还有除灵这类时候也会穿上特殊服装是吧」
「是这样」
在真央的『降灵会』上总会让她们两个守候着,以应对不测的情况。在准备室那边,分别打扮成巫女与魔女的两个人正在参与放在那边某样道具的撤离回收工作。
「既然如此————呃,怎么说呢……就是觉得,我不搞点那种,就穿制服没问题吗?」
瞳佳看看自己身上的制服,又看了看真央作比较,这样说道。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打工和当灵媒都是头一次干,令她捉襟见肘,所以没产生疑问,但最近她开始在意『降灵会』的时候只有自己是普通打扮,开始觉得只有自己保持原本模样可能不妥。
再说,不光像今天这种在校内进行的『降灵会』,在社会上的成年人委托的『降灵会』上,瞳佳还是穿的制服。
「怎么了?突然提这个」
「不……那个,可是……」
被镶在都打扮成那样的大伙周围,感官被牵动了……并不是这样。
「服装对灵媒来说,不是很重要吗?」
就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