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手机参加了那种『疑似的降灵会』。然后,你并没有特定『支配灵』,你的灵媒能力便对『魔咒』中『朋友』这个关键词产生反应,将离你最近的灵显现了出来。因此,清水伦子遭遇神隐并丧命,然后顺着水源、残留意识或心理联系链锁性地引发出灵异现象。因此,清水伦子变成了亡灵,出现在了你朋友那边」
真央将一度合上的笔记本重新打开,一边说一边顺着刚才的推论严谨地在上面划线并添加注释。
「然后————那些朋友委托与清水伦子通灵,于是就成了现在的情况」
然后,真央画了个结束符号,抬起脸。
「这便是对这次委托整体情况的推论。有异议或意见么?」
瞳佳看着桌上的笔记本与放在旁边的自己的手机,垂着头,说
「果然,全都是我害的呢」
「……」
真央听到这句话,把圆珠笔放在打开的笔记本上,抬起压在桌上的上半身,交抱双臂向瞳佳看去。
「如果不是我,大家就不会死了……」
「打住吧,没必要胡思乱想」
但瞳佳并不接受这敷衍了事的安慰。她无法自我否定自己的责任。
「可是……!」
然后,她默默地抿紧嘴唇。
她无法逃脱束缚自己的死者。她自知自己害死了很多人,除了自己终有一天跟着走入他们的棺木,她不知道该怎样赎罪才好。
瞳佳,在盒子里。
在名为棺木的盒子里。
当她看到自己害死的朋友所躺的棺木时。
她的新————就一直被囚禁在里面。
「柳」
真央对他开口
「没错,一切都是你的责任。正因如此,我要先说清楚。正因为是这样,没必要胡思乱想」
「……!?」
这句话跟瞳佳以前听过的,对自己的安慰、指责都不一样。
「守屋君」
空子略带苛责地喊了声真央的名字。但真央靠近瞳佳,像发烧时量温度似地把手放在瞳佳的额头上,把瞳佳的连抬起来,深深凝视着瞳佳的眼睛。
「柳,你听好。灵媒不过是『道具』,是『接收灵体的道具』」
然后,真央接着说
「灵媒只是介于灵界与人世之间的单纯道具。最终结果,终归全部取决于灵体与人类的欲求,灵媒的意图不会造成任何干涉。就像这支笔和这本笔记本,它们生来就是笔和笔记本,又譬如说手枪和刀,它们被创造出来就是武器,如何使用只能取决于其使用者,所以诞生后即是灵媒的人,那份力量的用途也只能取决于灵与人」
「……」
瞳佳迄今为止与许多据说有灵感的人交谈过,但从没有人对她这么说过。这有些空泛的言语与内容,让瞳佳十分吃惊。
「灵媒也是如此。灵媒也是诞生后便是那样的,有些特殊的单纯道具」
「诶……」
「特殊的道具通常会被用得千疮百孔。据我所知,生来便拥有无法隐藏的强大灵能力,与灵异接触很深很久的人,很大部分会以三种形式结束人生。一种是在贫困中,一种是在沉迷酒精中,还有一种是在贫困并沉迷酒精中。常被使用的道具会弄脏,会生锈,作为灵媒长期为人所知的人,会将其人生消磨殆尽,最终迎来结束。灵媒生来便是守墓人。普通人能够渐渐淡忘死去的人,但灵媒却背负着要至死背负那些死者的命运,守卫墓园的大门」
「…………!」
「我也是守墓人。那个『罗萨莉娅的棺柩』最开始送到家里时,我非常喜欢它。是我拜托父母暂时将它放在家里的」
「这……」
「有一点灵感的我,大概被当做疏通『棺柩』与现世的道具,被『棺柩』选中了。而结果,以前也说过了。我的家人,全都消失在了那个『棺柩』中」
面对真央的自白的,自己也曾经历过的痛楚,瞳佳垂下了眉梢。
「在使用那个『棺柩』前后,我总是会梦见妹妹」
真央微微垂下目光。
「若不一直面对那个『棺材』,我就会觉得因我碰巧拥有微不足道的灵感而死的妹妹、老爸还有老妈,就都白死了。那样不仅仅是在逃避自己的灵感,还是在逃避家人的死。出于这样的想法,我一直从事着这个『工作』」
他的异常逻辑中透着几分扭曲。但对于瞳佳来说,没有比这更能够理解的了。
「……是这样啊」
「我作为『道具』,要以『道具』的身份生存,被用得千疮百孔直至结束。按照灵与人的心愿使用自己的力量,将害死的人全部背负起来,直到最终被彻底压垮。这就我是唯一的赎罪方法」
真央将手从瞳佳额头上拿开,重新面对瞳佳。
「你又如何?」
然后,真央向瞳佳询问。
空子担心地喊了下瞳佳
「柳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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