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结束的味道。」
这个同学其实并不是闻到气味,费拉特想著。他闻到的是交缠的因果本身。他会认为那是气味,只不过是大脑对应他的知觉进行了转换。
所以,费拉特坦率无比地点点头。
「既然狗狗这么说,一定是这样没错!」
在如此断言的少年背后──
一道流星划过窗外的夜空。
*
伦敦的酒吧一角。
这里是只有内行人才知道,或该说是在神秘密切相关者之间经常利用的酒吧。
店内的光源极少,若不是能够「强化」视觉的人,连走动都会成问题。每个座位之间也有充分的间距,让客人在有必要时能够使用伪装魔术,连旁边坐著什么人都难以分辨。
这一次,坐在餐桌座位边的是个少见的组合。
一个是戴著星形眼罩,头发染成粉红色的少女。
一个是脚边放著小提琴琴盒的银发青年。
伊薇特‧L‧雷曼与梅尔文‧韦恩斯。
「啊~差不多要结束了呢,冠位决议。」
「大概是时候了。」
梅尔文一手端著酒杯颔首。
另外,桌角放著染红的手帕,是因为他依惯例吐过血了。
「以你的身分,起码听说过民主主义派的情况吧?毕竟,你家是特兰贝利奥的分家嘛。」
「很可惜的是,这次我尽可能不去接触消息。」
听到梅尔文的回答,伊薇特转动目光,从下往上探头看著他。
「你这么做,是为了避免自己不小心背叛,对朋友造成阻碍?」
「对啊!因为我很重视友情!」
「人家觉得重视友情的人,不会不小心背叛耶。」
伊薇特发出天经地义的吐嘈,同时伸伸懒腰。
「不过,伤脑筋的是,唯独刚刚那句话是真的。不如说,你会碰巧遇见就约人家来酒吧,是因为不管什么时候背叛人家,你都不会产生罪恶感对吧。」
「嗯。你也一样,随时都会背叛我吧?」
「当然喽。因为人家可是魔术师。」
对于钟塔居民来说,这是极其普通的思考方式。
伊薇特心想,她不会事到如今才对自己感到羞愧,或许因此才会受到并非如此行事的人所吸引。
艾梅洛Ⅱ世也好、格蕾也好,作为魔术师都是异端。
「在圣诞节前,我在某个雪夜和格蕾说过话。」
梅尔文说道。
「嗯,我耍了一点坏心眼。我向她暴露,当什么艾梅洛Ⅱ世绝非韦佛的本意。不只这样,我还告诉她,他会唯唯诺诺地服从莱涅丝,是因为维尔威特家寒酸的魔术刻印被收走当作抵押品了。」
「那格蕾怎么回应?」
「她什么也没讲。」
梅尔文傻眼地耸耸肩。
「只是,她说即使以后韦佛不再当艾梅洛阁下Ⅱ世,对她来说仍然是她的老师。对于其他学生来说也是如此。」
「真像个小孩子。」
伊薇特如歌唱般地说出感想。
她显得有些羡慕。
「真像个笨蛋。」
她再说了一次,但梅尔文没有回答。举起酒杯。
他亲吻贵腐酒金黄色的酒液。
「吶,韦佛。」
他呢喃道。
「你追上你的梦想了吗?当时你告诉我,『我有无论如何都想要做的事,你借我钱吧!』,让我大吃一惊。你实现了当时的梦想吗?」
在呢喃即将结束时。
窗外正好划过一道流星。
9
这是个安静的夜晚。
一个十分寂静的冬夜。
于是,宛如梦的泪珠一般,一道流星跨越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