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很抱歉只是间接证据,但我查过斯拉的账簿。」
我把沉甸甸的账簿抄本放上圆桌。
「虽然隐藏在账簿各处的数字中,斯拉以前长年都是赤字的收入,在我推测与库罗有所接触的五年间大幅改善。啊,我们学科的学生里,有个平常授课内容完全没听进去,却能马上察觉这种数字的不合理的变态。」
当然,我说的是费拉特。
依照他的说法,「对不上的数字会浮现出来,看得见吧」。我的回应是「你不只魔术回路,连大脑也很变态啊」,还请见谅。
然后,史宾检查了费拉特察觉的不合理数字,转换成任何人都容易理解的形式,艾梅洛教室的双璧名不虚传。
阿希拉迅速浏览账簿的抄本,反应只是微皱眉头。
那么,让我来进击吧。
「当然,阿尔比恩本是因为不可能走私而成立的场所。」
我往下说:
「但是,哈特雷斯博士证明了走私并非不可能做到。对吧?因为哈特雷斯看穿了在斯拉的地底会出现通往阿尔比恩的不稳定裂缝。他完美地估算出了裂缝出现的时期与地点。」
若非如此,他不可能在那个时机用宝具轰出直达斯拉地下的坑洞,前往阿尔比恩。
「那么,哈特雷斯是怎么取得那种手段的?」
我在停顿一下后说道:
「我想是因为,他有你们这支五人小队当前辈吧?不,恐怕在你们当中,你说的哈特雷斯的得意门生库罗,正是让阿尔比恩走私成功的关键人物?」
「…………」
阿希拉沉默不语。
啊,可恶,将她逼入困境的我也心跳急促。
毕竟,这段推测中充满假设。
我就像走在随时会断裂的绳索上。在某种意义上,这种冒险的举动之所以会成立,是因为这并非集结嫌犯展开的推理秀,而是为决定钟塔营运方向而举行的会议。
正因为是有著微妙权力关系的对话,即使在逻辑上很脆弱,我还能对闪避的阿希拉紧咬不放。
「你们的五人团队透过走私赚钱,经由正式路线自阿尔比恩生还,之后,受到走私对象哈特雷斯庇护,是很自然的发展。对于哈特雷斯来说,将你们留在身边一阵子也更安心。」
因此,我不得不在这里打出另一张底牌。
「为何哈特雷斯让其他的弟子们失踪了?」
我尽可能地克制情绪,淡淡地诉说。
「我们认为这是报复。」
「报复?」
依诺莱扬起一边眉毛。
「老师……对弟子吗?原来如此,虽然说得通……」
她无法完全接受也是当然的。我接下来准备要说的内容,会有些细微的差别。
因此,我重新问阿希拉。
「你记得吗,阿希拉小姐?」
「我什么也不记得。」
阿希拉摇摇头,兄长的意念向我说道。
(──喂,莱涅丝。)
(──这也无可奈何呀,兄长。关于这一点的证据并不齐全。就算不合理,也只能在这里逼她招认。)
对,证据尚未备齐。
明明是兄长建立推理的关键却证据不足,就算被指责这只是我们随便想到的,那也无可奈何。不过,正因为如此,我只能在这里强硬地提出来。
「那是在十年前。」
我开口:
「因为十年前,除了被选为得意门生的库罗,你们四人『杀了哈特雷斯博士』。」
*
「──刚才说的是?」
当我开口,老师表情苦涩。
他的神情彷佛在吐露,虽然已料到将会如此,但绝不欢迎这种发展。
「那是莱涅丝的赌注。」
他简短地说。
清玄先前的魔术还在持续生效。虽然好像跟距离遥远的露维雅他们没有联系,我和老师之间在一定程度上共享著状况。
「我并未找到确实的证据。不过,在那里动摇阿希拉是唯一的方法。在某种意义上,莱涅丝或许比我更适合做这件事。」
「可是,她说哈特雷斯死了,那是怎么回事?」
那么,我们在追踪的人是谁?
我有种好像在追踪幽灵的感觉,胸中掠过一丝骚动。如果哈特雷斯已经化为我在当守墓人时,无比恐惧的对象呢?
「我大体上有了答案。不过,在现阶段的冠位决议上只能以那种做法来进行──我们在这里追上哈特雷斯,是取得确实证据的最快捷径。」
原来如此──我心想。
就像我们以前同时调查哈特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