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清玄这么说出口。
「不过神话时代的魔术可以直接连结神灵的权能。既然神灵与根源有著牢固的联系,这么一来不是不必抵达根源也行了吗?」
「你也想追随他吗?」
「不。不过,俺觉得这是个美好的梦想。不去实现魔术师两千年的夙愿──取而代之的,给魔术师们一条不实现夙愿也无妨的逃避之道。作为消除现实痛苦的美梦【麻醉】,很少有比这还要更好的方法吧?」
清玄的低语,带著某种绝非只是在开玩笑的成分。
他抚摸刚由精灵根重塑好的手,以独眼瞪著老师。
昔日的凶手与昔日的侦探互望著对方。
「为了破坏他人这样的梦想冒著生命危险吗?啊,这实在很有你的风格,艾梅洛Ⅱ世。」
「我也有同感。」
听到清玄略带讽刺的言语,老师真挚地点点头。
他彷佛在说,因为真挚是他唯一能够给予的回应。
面对葛拉夫时也是如此,我觉得老师对待所有事物的态度太过直率了。就像他坚持自己是恶人一样,其中应该也有一定程度的算计,但我不由得感到不安,担心这份认真有一天会摧毁他。
「……我还有一件事想做个确认。」
露维雅在此时插话。
「在这个时机提出召开冠位决议并非巧合吧。毕竟,唯有在发生第五次圣杯战争的这个时机才能召唤使役者。而且,唯有古老心脏的堤防为召开冠位决议而开启的此时,才有可能举行仪式,用你所说的术式从那个伪装者身上召唤出神灵伊肯达。」
「正是如此。」
「那么,哈特雷斯几乎无庸置疑地与君主或接近君主的某个人有勾结。没有错吧?」
老师以前也说过此事。
某位冠位决议的参加者,是哈特雷斯的共犯。
「对。目前,我的义妹莱涅丝正前往出席冠位决议。」
「你还真信赖她呀。弄不好的话,可是会跟君主──不,虽然不知对方是贵族主义派还是民主主义派,可是会跟身为共犯的君主所属的整个派阀为敌喔。哎呀,这想法相当有趣呢。」
老师踩著茂盛丛生的蕨类,回头望向大放厥词的少女。
「要说的话,你的艾蒂菲尔特家或许也会受到波及,虽然到了这一步才说这些也太晚,你明知有这种风险,为什么愿意帮助我?」
「那为什么会是退缩的理由?」
露维雅一脸不可思议地反问。
「我是魔术师。身为活在现代的魔术师,几乎没有机会碰上如此深奥的神秘吧。那么,区区和钟塔的一个派阀为敌,为何会构成迟疑的理由?」
「原来如此……」
少女实在太过果断了。
以前她找老师担任导师时也是如此,在作为魔术师前,她的存在方式先是个太过完美的贵族。甚至连夺走他人之物时,她都会傲慢地主张「我更匹配这件宝物,这也无可奈何」吧。
我觉得这样的她很美丽。
「那么,我想请教有经验的老手的意见。我记得你说过,第一条捷径在这附近吧?」
「就快到了。」
富琉表示。
不到十几分钟后,地面的植物全部消失,周遭弥漫著异样的臭味。
气味的来源横亘在我们眼前。
那是一条河。
自从进入地底后,我有好几次感到大吃一惊,但这条河实在太宽广了。
到对岸的距离,大略一看应该也超过一百公尺,虽然靠魔术也可以做到飘浮或滑翔一会儿,但这段距离不是凭飘浮或滑翔就能跨越的。龙的魔术回路在河底发光,乍看之下将河面点缀得很美。
同时,从河岸滚落的人头尺寸石块在完全沉没前冒著气泡融解,证明了周遭会弥漫著这股臭味的理由。
「酸液河……!」
我不禁发出呻吟。
融解的速度快得可怕。既然能在石块沉没前融解掉,换成人体只要几秒钟就会连根骨头也不剩了吧。酸河对两岸土地的侵蚀之所以保留在一定程度,是因为和河底一样,有亡故之龙的魔术回路阻拦。
不,河宽如此之广,恐怕就是融解周边后的结果。只有任何东西都无法伤及一分一毫的龙之魔术回路,才承受得住地底多得惊人的酸液。
富琉戳了太阳穴两三下后开口:
「这就是第一条捷径。这里还算轻松的。」
他瞪著河说道。
「这要怎么办啊。」
「哎呀,等一会儿吧,我刚刚撒了香包,应该马上就来了。」
「香包?」
清玄皱起眉头发问,回应他的答覆不是言语,而是实体。
随著遮蔽强劲风势的嘈杂振翅声,富琉招来之物出现了。
「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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