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老师在此处用上那个单字,代表他对于一直苦思的案件谜团找到了一个答案吗?
「我知道……哈特雷斯的目的了。」
突然的宣言让我愕然地双眼圆睁,老师以一只手捂住脸庞。
他的眼神,简直就像从不经意的计算结果领悟到,将会有巨大陨石撞击地球一样。
「可是,为什么?为何有那个必要?不,作为魔术师,这的确是一种正确答案。不过,那未免太过『仅仅是个正确答案』。连苍崎橙子大概也会嘲笑,那种做法仅仅是个正确答案吧。我等追求的并不是那种东西。应该不是才对。话说,假使哈特雷斯的共犯在冠位决议中,那名共犯也理解这个目的吗?」
目光没有投向任何地方,他语速很快地不停嘀咕着。
这是老师的思考超前太远时会出现的症状。这个人的精神宫殿正在加速,将其他的世界抛在脑后。
情况会怎么样?
会是哪一种?
老师这次追上哈特雷斯了吗?还是说,这次他会被哈特雷斯打击到再也无法振作起来?
「老师。」
呼唤声总算让老师的眼眸一动。
「这是怎么回事呢?」
「…………」
老师沉默了半晌。
与其说他在重新演算自己推导出的结论──更像是还对接受这个结论感到迟疑。
「如果我现阶段的推测正确的话……」
老师谨慎地挑选用词说道:
「哈特雷斯试图利用灵墓阿尔比恩,刷新全体现代魔术师的存在方式。」
在逐渐退潮的赤色中,我们呆立不动。
*
即使从摩天楼的餐厅望去,夕阳也几乎西沉。
餐厅内看不到其他客人。从饭店顶楼眺望伦敦的这片景致,让餐厅平常预约甚至已满到一年之后,唯有今天却空出来只接待寥寥几位客人。
特别是面对面而坐的老妇人与壮汉。
也就是巴尔耶雷塔阁下──依诺莱。
以及特兰贝利奥阁下──麦格达纳。
吃完主餐后,老妇人以餐巾擦拭嘴角简短地评价。
「料理很可口,却不够沉着。」
「你还真严格。」
听到依诺莱的发言,麦格达纳笑了。
那快活的笑容,让人见之着迷。只要看过一次,任何人应该都会想再看一次。而且还会想着,如果能够如愿,希望是自己让他展现笑容。这也是立于他人之上者的资质之一。
对此,依诺莱神情冷淡地如此回应:
「这是目标的问题啊,麦格达纳。新事物总是美好的。在此时此刻受到世界接纳的事物正是艺术。不过,这些菜肴过于迎合习惯吃美食的人。虽然进化从财力宽裕的贵族开始发生是当然的,但只有这样的话,即使时间这道纵轴足够,也会缺少经历过的人数这道横轴。」
依诺莱一手端着葡萄酒缓缓地说。
麦格达纳一脸无聊地大幅耸耸肩。
「哎呀,你说得没错。巴尔耶雷塔阁下想要的是为大多数人接受,容易理解的娱乐吗?」
「民主主义派便是这么回事吧。我当然并非想和多数主义这种玩意儿划上等号,迎合愚昧的大众。可是,如果不连他们也能欣然接受,那就没有意义。我们应该赢得更理所当然,而非选择无聊的迎合。嗯,谁会想跟随一个不以有趣方式赢得胜利的国王?」
「真是严格啊。虽然我认为大众需要的不是娱乐,而是诱导。那梅尔文你有什么看法?」
「我吃得非常满足喔。刚才那道添上无花果泡沫酱汁的烤扇贝真是绝妙。」
餐桌边的最后一人,梅尔文.韦恩斯坦率地大加称赞。
夹在民主主义的两位君主之间,病弱的调律师似乎也没有余力开玩笑。
「不好意思,我要搭配自己带来的威士忌。」
「这当然悉听尊便,巴尔耶雷塔阁下。」
「另外,既然这里没有别人,你一如以往地叫我依诺莱女士就行了。不然很恶心。」
「哈哈,失礼了。那么,依诺莱女士。」
麦格达纳投以爽朗的笑容,抛出另一个话题。
「对了,先前在谈话中提到现代魔术师应有的状态,举例来说,你对魔术师之间的决斗有什么看法呢?」
「没有什么看法。在钟塔是受到鼓励的行为。我认为很过时就是了。」
她端起散发泥煤味<Peat>的威士忌酒杯,仰头饮下。在苏格兰以西的赫布里底群岛最南端生产的艾雷岛麦芽威士忌,是老妇人爱喝的酒。
相对的──
「『我』认为决斗有充分的意义。」
麦格达纳眼中的意志变得更加浓密。
「如果将新世代也包含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