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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钟塔这个地方,会强迫人牺牲人生到这种地步吗?或者说,原来魔术师这种存在方式,让世界扭曲到这种地步了吗?
「那么……阿希拉小姐与库罗先生也是?」
「如同我刚才说过的一样,有充分的可能。即使从出生起一直待在阿尔比恩,也不可能保证他们置身于钟塔的阴谋之外。」
「这个……」
我的话头中断。
接着挤出喉头的,是已经变得很熟悉的某个单字。
「……Whydunit。」
我的低语,让老师叼着雪茄点点头。
「没错,这便是哈勒雷斯周边人物的Whydunit。至少苍崎橙子应该早已得出了这个结论。」
「没错。真是认输喽!」
莱涅丝像是比出一对兔耳般滑稽地举起双手。
「所以,苍崎橙子才会问哈特雷斯『你的弟子实际上曾是谁的弟子?』这种问题。可恶,我应该在那个时机领会问题含意的。」
──「我可没问什么困难的问题。我纯粹是在问你,『他们曾是谁的弟子』,前任学部长?」
依照莱涅丝的说明,橙子好像这样问过他。
原来如此,问题便是答案。那句话并非什么难解的言词交锋,只是直接抛出老师和莱涅丝刚刚讨论出的结论。
「……若是这样,失踪案的意义也会变得截然不同。」
莱涅丝接着说。
她比老师更生气勃勃,是因为这出阴谋剧正是她一个人的天下。
「如果失踪案针对的不是弟子,而是在向弟子们背后的人物示意呢?」
「示意?」
老师向皱起眉头的我开口。
「……在发生那起凶杀案之前,哈特雷斯多半试图在暗中作案。」
老师先前在他的办公室中说过此事。
莱涅丝一脸不甘心地啧了一声,抱起双臂。
「就是这么回事吧。如果是这样,尽可能不残留证据,藉由让相关人物接连失踪向对方施压是很高明的手法。倒不如说,这岂不正是犯罪组织常用的方法?……不,等一下。这代表这次的袭击也属于其中之一吗?」
「如果只是要去阿尔比恩,在秘骸解剖局杀掉卡尔格后,他也可以直接搭上通往阿尔比恩的电梯。」
老师赞同少女的意见,同时往下说:
「当然,纯粹是他无法欺骗防卫措施到那个程度的可能性也很高,不过他会连续犯案,代表这更接近于从最初就订下的计画吧。啊,站在哈特雷斯的角度,袭击斯拉很方便。作为一连串失踪案的结算,他同时达成了前往阿尔比恩还有对藏在弟子身后的幕后黑手施压这两件事。」
「…………」
「苍崎橙子问过他是如何使用弟子的吧?是啊,这个问题也是字面上的意思。哈特雷斯为了向幕后黑手施压,将昔日的弟子用来实行失踪案。」
我在理论上明白。
考虑到哈特雷斯是现代魔术科的前任学部长,他很习惯这一类的阴谋与暴力并不稀奇。可是,我觉得那个理论比起至今经历过的案件与死斗更加可怕。在某种意义上,这种事对我而言比起神话时代的魔术师与阿特拉斯七大兵器更难以接受。
这种手段,把人的生命、生涯、在某些情况下甚至是子孙的未来都只看成游戏盘上的棋子。
那是甚至不夹杂憎恶与愤怒的纯粹恶意。
莱涅丝从以前开始便经常说过,钟塔的阴暗面是令人惊骇的阴谋熔炉。不过,以前我完全无法想像,她无数次反覆应酬的现实有多么可怖。
正因为我终于也理解其中的冰山一角,才会恐惧到浑身冰凉。
莱涅丝露出有点为难的表情发出叹息。
「你讨厌我了吗?」
「……没有。」
我摇摇头。
连摇了好数次。
「没有、没有,不可能会那样。我不可能讨厌莱涅丝。」
「那就好。」
少女感慨地说着,将冷掉的红茶喝完。她白皙的手指微微发抖。
接着──
「对了。我忘了把这个交给你。」
她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枚硬币。
硬币上有头像的侧面浮雕,看起来像古董。
「金币?」
「这是我们在地底交战到最后时,从伪装者的战车上掉落的东西。如果是兄长,应该看得出是什么吧?」
「唔。借我一下。」
老师戴上手套后,谨慎地看着那枚金币。
「这是史塔特金币……上面的头像是……伊肯达吗?」
「伊肯达的……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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