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环境整体上我们都实际看过,不过那里作为灵地的扭曲难以修复,要是轻易使用魔术很可能产生大量的恶灵,因此我和兄长也没想过要去改动。」
我一边说话一边掂起裙摆,静静地跨越崩塌的墙壁。虽然动作称不上高雅,在紧急状况下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走在身旁的少年,身躯已被魔力覆盖。
那股近似苍白火焰的魔力,猛烈到许多魔术师「肉眼看得见」的程度。魔力依循他的魔术带着野兽的形态,带来利爪与尖牙,以及比一般「强化」更强几倍的瞬间爆发力与感觉增幅,是属于格拉修叶特家的魔术。
兽性魔术。
这种有时会招致野兽的疯狂而受人忌讳的魔术,在史宾这一代开花结果。虽然我也不清楚兄长的指导给予了多少助力,从他在艾梅洛教室也以最年少等级获得典位这一点来看,实力显而易见。
「有一股气味。」
少年的脚步比走在平地上还要轻快,不时单手挪开大块的瓦砾,抽动着鼻翼说道。当然,他的嗅觉也随着兽性魔术的发动,保有更强化几倍的敏锐。他在这片粉尘中也毫不犹豫地在碎裂的瓦砾中快步前进。
旧校舍内部呈现被破坏得更加严重的状态。
哪怕将一道龙卷风锁进建筑物内,也不可能造成这样的惨状。窗户悉数粉碎,墙壁烧得焦黑,充分表现出袭击有多么严酷。
「与其说是彻底的破坏……不如说,应该看成对方具有这种程度的破坏力吧。」
听到史宾的话,我吞了口口水。
我强行压下在那辆魔眼搜集列车<Rail Zeppelin>上感受过的恐惧。双腿与大脑几乎要停止运作。我想这多半是本能吧。同为使用神秘之人,我身为魔术师的本能几乎要屈服于实力悬殊的那名英灵。
「假设对手是哈特雷斯……」
正因为有所自觉,我拉高嗓门试着抵抗。
「在斯拉市街,若是一般的范围,他在变身成卡雷斯潜入时应该有过很多物色的机会。如果他打算报复现代魔术科,在第一击之后就默不作声不太对劲。攻击的频率间隔太长,让费拉特有时间呼吁大家避难并非上策,有伪装者的宝具在,应该可以持续进行破坏才对。你有什么看法?」
「我有几个推测。」
走于我身旁的史宾呢喃。
那道声音里也带着微弱的魔力。野兽的咆哮不分东西方,直接即是已完成的魔术。有时唤来邪恶,有时则相反地驱除魔性。认为人类无法发声的音域与野性的声响本身即具有意义,是自古以来的观点,在兄长的课堂上也谈到过。
「其一是魔力不足。使用宝具应该需要大量的魔力。我针对圣杯战争做了一点调查,使役者好像在一定程度上是由圣杯代为维持。不过,在定额之外的她应该没有这种优待吧。」
「特地闯入斯拉,却在敌方地盘上耗尽能量?好歹也是现代魔术科的前任学部长,他不可能如此愚蠢。虽然发生这种情况,我们可就轻松了。」
「没错。没有这个可能。」
或许原本便这么认为,史宾立刻撤回论点继续说道:
「那就是另一个推测。他的目的并非斯拉,而是这栋旧校舍。」
「……这个推测还不错。」
我也认同道。
「要解放对旧校舍全体设下的封印,需要不少时间。乾脆用宝具强大的力量突破封印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就算是这样,推论仍显得薄弱。在担任学部长的时代,他应该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置这里的封印吧。他是后来才改变主意,觉得果然还是需要这里的东西吗?」
「……我没办法像老师一样进行推理喔。」
「我的兄长也会在这种时候讲出平常那句台词,说什么自己不是侦探呢。」
我回想起兄长几乎变成口头禅的抱怨,弯起嘴角。
「而且在艾梅洛教室的双壁中,与兄长共享同一个答案的若是费拉特,与兄长共享同一种计算的人便是你吧。费拉特属于跳过求解途中的所有算式,在测验时只写下解答,结果因为阅卷老师完全看不懂他是怎么得出解答而被打出不及格分数的类型,不过你是会和兄长写出相同算式的优等生。」
「…………」
史宾撇开头,悄悄呢喃。
「Whydunit。」
「哦。」
「老师他多半也发现了哈特雷斯的一个Whydunit。」
喔喔,真的开始了。真不愧是艾梅洛教室在学生中唯一取得典位的优等生。
「唔。那是什么呢?」
「那就是哈特雷斯希望尽可能隐瞒魔术世界,秘密地推动这起案件。」
「嗯?就算说要秘密地推动,失踪案的情报已经遭到掌握了吧?不仅如此,他还在秘骸解剖局犯下凶杀案,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意思不是指秘密地处理案件,而是隐藏自己手中的牌。」
「……啊。」
我总算理解了。
「也就是说,弟子的失踪即使暴露也无所谓──但他想隐藏自己手里有能发动对军宝具的境界记录带<Ghost Liner>这件事吗?」
「是的。虽然在秘骸解剖局犯下凶杀案,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