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都不是。名叫格蕾的守墓人是由于情况变化刚好被推上这个位置。
不过,我不可能会认为艾梅洛教室对老师来说无关紧要。
虽然他把自立后的毕业生视为独当一面的魔术师看待,将干涉保留在最低限度,但至少对于在学的学生,他甚至给人一种纵容的印象。
为什么老师跟一般魔术师不同呢?
哈特雷斯又是如何?
「──对了,哈特雷斯博士小时候曾被妖精绑架过吧?」
老师忽然说道。
伊薇特听到后转过头。
「他似乎因此得到了某种异能。或许是不信任我,他不肯告诉我详情就是了!」
提到妖精会给人强烈的童话印象,但我已经至少知道世上有那样的存在了。
还有,正如伊薇特刚刚的发言,他用那种能力在魔眼搜集列车上绊住了我们,我们却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力量」。我做得到与虚数属性类似的事……他说过类似的话,但具体内容依然不明。
至今还是充满谜团。
尽管昔日学生们的证言突显出了他的几个形象,过去的哈特雷斯与现在的哈特雷斯依然连结不起来,就像一张被虫蛀得坑坑洞洞的填字游戏。
「得到妖精授予某种恩典的传说很多。」
老师一边走在路上,一边像平常上课般继续道:
「不过随著接近现代,妖精给予的也渐渐不再是纯粹的恩典。如半妖精的由来等等,姑且不论在英灵座上留名的古代英雄,如今人类与妖精的领域已然分离,在大多数情况下,都需要付出与恩典同等的──不,是更高的代价。甚至到了近代,在西欧许多地方都还听得到替换儿【Changeling】的传说,给人的印象反倒更接近灾厄。」
替换儿。
据说与妖精的孩子掉包,由妖精养大的孩子们。
「魔眼搜集列车……吗?」
「怎么了,老师?」
「没什么……」
老师摇摇头。
「我总觉得我们在那辆列车上好像漏掉了什么极为致命的关键……」
说到此处,老师的声音散逸在风中。
雪花开始掺杂在风中飘落。
云朵彷佛追逐著夕阳般散开,吹起刺痛肌肤的冷风。那阵风与雪让我按住兜帽,一些霓虹灯饰开始被点亮,显露出许多描绘了美丽图画的招牌。
「这里有好多剧院。」
「舞台剧等表演在这一带本来就很兴盛。不过,对方应该无意过来欣赏戏剧吧。」
老师的话触及了我们接下来的行程。
「这里就是约好碰面的地点吗?」
「对,对方说时间一到就会派人带路……」
「老师?」
伊薇特呼唤。
这也让我发现路上的行人极端的少。不,不是什么极端的少,路上根本毫无人影。好歹是在首都伦敦的大马路上,黄昏时分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
不久之后,伊薇特转动目光,老师也跟著看了过去。
附近咖啡厅的户外座位。
开放式座位区的一个座位上,坐著一名老人。
一位留着一头白色长发,戴眼镜的男子。
他胸前挂著硕大的宝石首饰,宛如枯枝的手指戴著大量戒指,上头全是各种色彩的宝石。尽管如此,比起奢华的印象,老人更像来自阴郁的暗影世界。
那名老人举起手臂,彷佛要分开落下的雪花。
「……好久不见……艾梅洛阁下。」
「可以的话,请在称呼后加上Ⅱ世。」
「这句话我先前也听过……不过……那是你个人无聊的讲究……我配合你也没有意义……你是艾梅洛阁下……我是尤利菲斯阁下的事实不会改变……」
他沙哑的嗓音本身就宛如一种咒语。我不禁想像一条蛇缠绕上来,咻咻吐出长舌的画面。
尤利菲斯阁下。
降灵科的君主。扎根于钟塔的十二王者之一。
「──卢弗雷乌斯‧挪萨雷‧尤利菲斯。」
伊薇特带著非比寻常的紧张感呢喃。那大概是尤利菲斯阁下作为个人的名字。我后来才得知,据说降灵科的学部长代代都遴选自某个分家,他是在正式得到君主的地位之际才重新入籍为本家尤利菲斯家的养子。每个名字里都暗藏了奇特的规则,很有钟塔的特色。
与巴尔耶雷塔阁下同时寄给老师的另一封信,就是这位老人写的。
「看样子……你没有忘了约定……」
「您说笑了,虽然我没想到会约在这样的地点碰面。」
老人颤动肩膀,低声发笑。
「这样方便……请来另一个人……」
卢弗雷乌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