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请你过来,当然是为了兄长──哈特雷斯博士之事。」
她将想法化为言语。
我费力地忍耐著不让肩头吓得抖动。对于如今的我而言,那个名字就是具有那么大的意义。
「听说在那起案件中,也有兄长留下的足迹。」
「没错。」
老师颔首。
她会称他为兄长,我记得是因为菱理与哈特雷斯都曾是诺里奇家的养子。老师提过诺里奇卿是现代魔术科的资助者,就像是钟塔的长腿叔叔。从这层意义上来说,他也是与老师颇有渊缘的对象吧。
难以闪避的命运。
我甚至不禁妄想,事情好像从很久以前起就注定会发展成这样了。
无论如何,对于菱理的问题,老师微微眯起眼眸。
「在威尔斯,的确有哈特雷斯留下的足迹。那个地方看来很适合他的实验。细节可以恕我省略吗?」
「方便的话,我想请教那些细节。」
菱理边说边从和服怀中轻轻取出信封,递了过来。
「这是?」
「在你以君主身分行动时,我想这个可以作为参考。」
老师拿起信封,闭上一只眼睛。
「我反倒觉得,自己正被女士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摆布呢。」
「这是彼此彼此吧。」
菱理若无其事地说。
然后,她如此继续道:
「兄长利用第五次圣杯战争召唤了使役者。」
「…………」
老师什么也没说。
事情发生在那辆魔眼搜集列车上。
在菱理也搭乘过的魔性列车上,哈特雷斯召唤了某位英灵。
其曰伪之英灵【伪装者】。名留历史的英雄的替身──即使并未留下本名,也确实陪伴过英雄,或是比起英雄本身在时代上留下了更鲜明的痕迹──那是为了召唤这样的目标而设置的特殊职阶【非正规】。
一般而言,就算是优秀的魔术师也没办法召唤这样的英灵。
不过,哈特雷斯好像利用即将爆发的第五次圣杯战争与其术式,集合从日本横跨地球通至伦敦的灵脉,再加上亚种圣杯与死徒魔力引起的特异现象等因素,颠覆了不可能。
正因为如此,老师才决定待在伦敦,不参加第五次圣杯战争。
「据说那场第五次圣杯战争已经召唤出四或五骑使役者了。在这一两天,总计七骑多半就会集结,为战争开幕吧。这么一来,从至今的资料来看,圣杯战争将在约两周后分出胜负。」
至今的资料。
举例来说,就是老师参加过的第四次圣杯战争等等的资料吧。不愧是法政科,看来,他们为那场远东的魔术仪式准备了详细的资料。
「召唤、维持那名使役者的是哈特雷斯自己制作的亚种圣杯,但其功能无法避免受到原型的影响,他刻意在接近冬木圣杯战争的时期召唤即是证据。这代表──到了圣杯战争终结的时机,伪装者应该也会退去。那么,哈特雷斯最近应该必定会有所行动对吧?」
「不。」
老师否定了菱理这番话。
「案件多半已经发生了。」
听到那沉稳的声音,菱理没有立刻做出反应。
她跪坐的模样宛如一朵鲜花。从遥远的远东被输送到英国的凛然身姿。那朵花卉柔和地包覆住我们的言语与情绪。那种柔和与模糊,正是东方的神秘吗?
「你可有头绪?」
「请查看信封。」
菱理指向方才的信封说道。
老师依言打开信封,瞥了一眼内容物后,将眉头皱得更紧。
「……为什么?还不到时间吧?不仅没有通知我,还在这种时期举办,到底打算决定什么?」
「关于选择这个时期的原因,我也未能知晓。当然,上层有上层的缘由吧。」
法政科的女子沉稳地说。
「只是,正式的通知在数天之内应该也会下达给你。在这个情况下争取几天的时间,我认为其价值足以交换兄长──哈特雷斯的情报了。」
「…………」
老师沉默不语。
那份沉默比起刚刚的沉重数倍。他的嘴唇微颤,直盯著信封内容物的视线没有一丝动摇。
「老师,怎么了?」
我忍不住发问。
相隔一会儿后,老师抬起目光。
「化野小姐。」
「可以。你是这样打算,才带寄宿弟子同行的吧?」
女子催促著。
老师彷佛吐出口中石块般低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