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实际上或许正和她所说的一样。刚才我也想过类似的事。艾梅洛教室的大家之所以会如此骚动不已,不可能只是老师隐匿行踪的缘故。正因为他们个个是优秀的魔术师,才会感受到目前渐渐笼罩这座都市的阴影吧。
直觉正是魔术师不可或缺的才能,老师好像在课堂上这么说过。他当时也一如往常地加上了一句自虐的台词,说自己的直觉不怎么敏锐。
伊薇特感兴趣地看著我怀中的文件发问:
「那么,情况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若是你,应该听说过更深入一点的详情吧?」
「那是──」
我烦恼于不知道可以向自称间谍的她透露多少,同时回想起这次案件的开端。
想起那个足以震撼钟塔的案件的开始。
记忆追溯到数日之前──
*
那里是伦敦一栋大楼的屋顶。
最近这阵子,大楼的绿化活动在英国颇有进展,在屋顶上建造庭园与植树好像成为了趋势。伦敦本来在风尚上就对流行很敏感,在各处的建筑物看到这类人工绿地的机会增加了,不过这一次,我们在屋顶上被带往的建筑物十分特殊。
据说那叫作茶室。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里对我而言比魔术更加奇特。在极为狭窄的空间里,摆设著优美的架子与细细的原木、看似由竹子切成的花瓶与挂轴,展现种种意义。当然,莱涅丝宅邸内用来喝茶的房间应该也充满绝不逊色的物品及家具,眼下那股异国【Exotic】气氛却充斥著此刻的我。
特别是建造这个房间本身的建材令我很惊讶。
(……用木材、泥土与纸盖成的?)
墙壁也好,柱子也好,榻榻米也好,建筑物绝大部分好像都是由这些朴实的材料组成。看到与我们不同的历史积累构成这样的形体,让我难以压抑心中的感慨。
形状弯曲的茶碗倏然递到眼前。
茶水随著芬芳的香味冒著淡淡的热气。虽然茶碗的形状称之为扭曲也不奇怪,和这样的热气放在一起看,不知怎的却感觉十分优美,或许这一点也在设计范围之内。
「无须跪坐也无妨。」
茶室深处的女性告诉我。
那身鲜艳的和服与平常的振袖和服略有不同。她微微张口,带著温和的表情继续说:
「坐在椅子上或许会比较轻松,但难得有机会,我想让你们感受气氛。」
「啊……是。」
根据她的说法,品茶的形式好像相当从简,但头脑不好的我已经达到处理的极限,也喝不出她推荐的茶的滋味。我记得在喝茶时,好像要故意发出声音之类的。
正当我努力试著回想时,一旁的气息动了。
「──化野菱理。」
老师开口。
他没有像我一样按照她的建议放松双腿侧坐,依然保持跪坐的姿势。
老师手持茶碗,缓缓地抬起视线望著与之相对的魔术师。法政科的女魔术师──化野菱理。在至今的案件中与我们数度关联──不时敌对的她,邀请我们前来这间茶室。
她的姿态宛如一朵鲜花。
不过,这朵花一定带著尖刺。
老师注视著她的眼眸一会儿后,继续发问:
「承蒙你介绍日本的茶,实在教人欣喜不已,但是否差不多可以请教你找我过来的原因了?」
「真性急。」
菱理看似为难地呢喃,说出一个地名。
「据说你在威尔斯相当活跃呢。」
她所指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那就是我的故乡。
在那个故乡,老师遇见阿特拉斯院的院长──翠皮亚‧艾尔多那‧阿特拉希雅,解开了跟我及亚瑟王有关的案件。虽然得暴露我的愚蠢,但能够得知那座村庄对自己而言并非只有残酷的一面,让我觉得除去了一直骨鲠在喉的芥蒂。
「这并非需要劳驾法政科之事。」
「你说笑了。」
女子如银铃般格格发笑。
「都意外遇见了阿特拉斯院的院长与圣堂教会的代行者,就算你这么说也教人为难。现在也有认为现代魔术科君主没有认清立场,行动太过放纵的声音传出来喽。」
「只有这样而已吗?」
老师简短地回应。
只从字面看,他的应对可以当成一种挑衅,但在两人之间流动的绝非令人不安的气氛。在他们眼中,这样的对答好像只是在确认当然的前提。
管理钟塔秩序的法政科与代表钟塔本身的君主之间的对话,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吧。
短促的声响响起。
那是老师喝完茶的声响。我记得这叫做吸尽,发出这种声音在远东好像是种礼仪。虽然我觉得这种风俗很不可思议,还是战战兢兢地试著模仿。
菱理望著我们的举动重新开口。
「在这个前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