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算空间里才能达成的绝技。」
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如此告诉我。
「作为封印礼装的亚德,核心就是理法反应复制品Logos React Replica。」
*
炼金术师的话语像根拔不掉的刺般,依然刺在我胸口。
老师或许已经发现了。正如翠皮亚所言,那是可以透过反覆推论得出的事实。凭老师善观察的眼光,没看穿这件事反倒才不自然。
(……可是。)
可是,关于亚德毁损的可能性呢?
先锋之枪几乎没有需要解放的时候,但继续和哈特雷斯接触的话,不能说不会发生那种状况。更何况,圣杯战争这个关键字频繁出现,如今远东的第五次圣杯战争即将举行,很难讲什么时候会发生大事件。
如果老师或莱涅丝有性命之忧,我会挥动先锋之枪吗?
那个问题在脑海中反覆浮现。打从出生以来,我从不曾像这样持续地思考一件事。
第二天,我离开宿舍,前往德鲁伊街。
凉飕飕的天气让呼出的吐息染上白色。如果我说我们短短几天前还在歌颂夏日,这个伦敦会有多少人相信呢?
另外,艾梅洛教室并未正式恢复教学。
因为身为最高负责人的老师尚未回到岗位。以夏尔单老先生为首,现代魔术科自豪的讲师团队担起了讲课工作,所以没有什么问题,但我总觉得教室里也缺乏干劲。
我从昏暗的德鲁伊街转入设有结界的岔路。
志愿当老师情妇的伊薇特,偶尔也会不请自来地跑来这边的公寓Flat,但其他热情的学生们也布下监视网不让她抢先下手,结果公寓突然化为决斗场地,所有人都被老师轰走……我也看过这样的场面。
我走上螺旋阶梯,在敲门后开门而入。门没有上锁,凌乱的房间在玄关另一头展开。大量书籍、文件、衣服、香菸、类似医药品的瓶子──以及难得看到的酒与罐头跟其他各种东西堆在一块儿,形成一片壮观的混沌。
在房间更深处看到一如往常的人影,我不由得苦笑。
他是不是有点太过放松了?
老师背对以戈尔迪乌斯结为主题的复制画Replica,深深坐进沙发里──不如说是半埋在沙发里。
他用懒散到极点的姿势一味按著手把。
总觉得很久没看过老师像这样打电动了。
「老师,你交代的零食和可乐都买来了。」
「放那边吧。」
老师直盯著液晶电视的萤幕,叼著香菸说道。
他的嘴角泛起了一点胡渣,搞不好是从昨晚通宵玩到现在。当然,他说过要在家中闭门不出休养两天消除疲劳,但我没想到他会把时间全用来专心打电动。
不。
我收回刚才说过的话。我想过情况很可能会变成这样。老师就是那种人。他现在改抽可以随便抽的香菸而非平常的雪茄,一定也是为了专注在游戏上。
我轻声叹息,主动提议。
「我可以至少帮你梳梳头发吗?」
「随你高兴。」
老师努力地盯著萤幕回答。
因为他凝视得太认真,我担心他的眼睛会疲劳,这个靠魔术可以治好吗?就算可以,比看普通医生贵上一位数的医疗费开销很可能又会让老师连续抱怨一周左右。
无论如何,我把老师调整成方便梳头的姿势,在背后悄悄触摸他的头发。
我拿出梳子,从发尾开始整理。
老师在生活上很不讲究,头发打结的地方却不多,是魔术的效果吗?我知道他留长发也是为了魔术,记得老师曾经自嘲,这本来是为女魔术师准备的技术,男性做起来虽然风险低,得到回报也不多。在自嘲的同时又必定实行,很符合老师的风格就是了。
他好像正在玩RPG,那个似乎是主角的红发铠甲战士每次挥剑,怪兽就随著华丽的特效倒下。老师玩的游戏遍及各种类别,但他似乎特别喜欢日本制的模拟游戏与RPG。
「……可以请问一下吗?」
我发问。
「只要你不介意我边打边说的话。」
老师心神不定的回答,不知为何让我有点开心。只有一点点。
我瞄了桌上的物品一眼开口。
「这些药是梅尔文先生送来的吗?」
「对。他在我回伦敦当天上门,硬塞给我恢复疲劳的魔术药、罐头与酒。因为肚子饿,我总之先收下了魔术药和罐头。」
「果然没错。」
一半送必需品,一半送嗜好品的作风很像梅尔文的风格。他十分理解老师的特质,知道他会收下需要用到的东西。顺便一提,他还会精确地检查老师收下了哪些东西,将老师欠的人情列成清单。自称老师挚友的他为人慷慨大方,但讨债时宛如恶魔。
不过──
他在这种时候前来探望老师的心意,更让我感到欣喜。
经历这次的案件,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