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确的。】
圣鸟展开巨大羽翼。
我察觉羽毛上蕴含惊人的魔力,霎时发出警告。
「老师!」
然而,不可能来得及。
随著咆哮声,数量庞大的赤红砂羽激射过来。
那已然是一场轰炸。包含在每一片羽毛里的巨大魔力引发比任何火药都更剧烈的爆炸。
被红砂淹没的大地一瞬间变得一片坑坑洼洼,布满凹陷,突起的石柱全数惨遭破坏。不只我这个攻击目标,老师与史宾他们也被爆炸的余波炸飞出去。面对砂羽压倒性的破坏力,半吊子的结界效果连纸屑也不如。
大概是无法连续发动,圣鸟在天上划出弧线,彷佛怜悯著匍匐于地的我们。
(……啊啊。)
我发不出声音。
这不单是物理上的问题。刚刚那波砂羽发出的魔力冲击甚至在体内到处乱窜,感觉就像徒手捏碎了我的内脏。即使试图施加「强化」强行起身,也无法精炼出需要的魔力。
圣鸟在空中飞翔,并再度凝聚魔力。
要是跟刚刚一样的轰炸袭击地面,不可能活下来。
「……呜……啊……」
不过,没想到它只用一击就将我打得站不起身。
单看威力而论,砂羽足以比得上伪装者的魔天车轮Hecatic Wheel。若将攻击范围之广也包含在内,杀伤力还在那之上吗?就连这不愧为七大兵器的结果,也只是圣鸟性能的一小部分吧。宛如一语道破区区的人类也好魔术师也好──英灵也好,这点程度的差距对它而言等同不存在,那只鸟雄壮地在天空中翱翔。
(老师……呢……?)
我仍然蹲在地上,仅仅转动目光。
看来史宾在危急关头护住了老师。
他大概是在瞬间判断兽性魔术在他们当中最擅于防御吧。不过,虽然只是受到余波震荡,他们似乎也没办法在经历刚才的轰炸后马上起身。
我也一样。
尽管一起用了大镰刀与「强化」,又顺著冲击走向减轻了伤害程度,刚刚的轰炸还是太过致命。
(……站起来。)
我拚命想著。
别因为这种程度的打击倒在地上。
才断了几根骨头,现在可不是蹲著不动的时候。
不管再怎么激励或叱责,身体部位都只有眼睛与肺部能动。此刻的我在物理与魔力两个层面上都损坏了。创伤并未轻微到靠意志可以颠覆的程度,唯有焦虑无数次在脑海中循环。
(站起来、站起来、站起来……站起来!)
现在不站起来那怎么行。
当我一直逃避的故乡问题终于可以解决的时候,我在这里却站不起来,那怎么行。
「起来。」
一只手用力抓住兜帽。
那只手与那声呼唤拉回我几乎中断的意识。
「格蕾,起来。」
「…………!」
被那个人从地上拖起来,我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脑勉强认出了他。
「凯爵士……」
「那家伙说,你是它的死吧。」
骑士好像也听到了那段意念。
他的铠甲也在方才的轰炸中惨不忍睹地炸开。不,状况远比我更糟糕。胸甲被打穿,腿甲与其他部分也几乎全部破裂,一般人如果受了这么重的伤,很难还有呼吸。
纵然如此,骑士还是坚定不移。
「这样的话,事情就不再是啥人类的救济或灭亡这种无聊得要命的荒谬童话。纯粹是你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存竞争吧。」
骑士的话传入耳中。
「我……」
我发现自己直到现在都没有放开大镰刀。
这件事告诉我,不只心灵,我的身体也并未放弃。
「对。举起那家伙。」
骑士满意地说。
可是,不行。
单纯是来不及了。不仅对老师和我是如此,对于费拉特和史宾也一样,刚刚那一击太过致命。就算内心没有受挫,死神却从更无可救药之处前来,准备结束一切。
为了杀我,圣鸟赫尔墨斯振翅飞来。
*
圣鸟赫尔墨斯的翅膀释放积蓄著魔力的砂羽。
其威力已经过证明。砂羽掀起能摧毁堡垒,歼灭堡垒内部的军队的──足以匹敌对城宝具的巨大破坏。
可是。
这一次的轰炸大幅偏离目标。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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