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老妇人下令。
「我允许你们接近沼泽。从那波暴洪来看,现在结界应该也解除了。」
「遵命。」
「既然已经跟圣堂教会完全敌对,不能浪费太多时间。」
老妇人从怀中掏出某样物品。
一柄剑身弯曲的短剑。
短剑似乎相当古老,上面的金属图案已然磨损。不过也许由于经过保养或其他原因,闪烁金黄色泽的光芒表明短剑至今仍未失去锋利。
「这个是……也对。」
「侵刃黄金Erosion。」
老妇人呼唤短剑之名。
「唯独这把短剑,无论圣堂教会或布拉克摩尔的守墓人贝尔萨克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凭藉那位黑面圣母赐给我们,要暗中传承至亚瑟王归来之刻的礼装……」
老妇人神情恍惚地注视著短剑。
如同在说她是为了这一刻而生,为了这一刻活过漫长岁月。
依她所言,这座村庄从久远以前就划分成两个阵营,一直保有黑暗的秘密。
一方是布拉克摩尔家族。
从西元前连绵相传至贝尔萨克,运输灵魂,看守墓地的魔术师们。
一方是祈愿亚瑟王复活者。
像继承短剑的老妇人一般,信仰亚瑟王与黑面圣母的一群人。
大部分的村民以前多半不属于任何一方。虽然现在村民们被亚瑟王的复活所吸引,但在村民之中,会有人定期获选为守墓人,同时应该也有黑面圣母的狂热信徒存在。既然守墓人的使命与亚瑟王的复活未必矛盾,他们应该是顾及彼此的秘密与内情,保持一定的距离共存到现在吧。
然后,圣堂教会自某个时间点加入,别有用心地宣称黑面圣母与自己宗教中的圣母相同,在此地扎根。
他们表面上平静共处,背地里却持续互相监视。
考虑到村庄的规模只有一百人左右,这段历史实在太过狭窄而漫长,甚至让人感受到了某种徒劳无功。
老妇人注视著短剑说道。
「这把为了断绝槲寄生而制成的短剑,据说会刺进肉体、精神与灵魂之间的缝隙,而非单纯的身躯。据说在奉献活祭品时,我等的圣母曾亲手挥动这把短剑,解剖其内脏。依传说所述,外形还会变化为镰刀或长剑。」
老妇人颤动咽喉。
「抓住格蕾后,用这把剑刺向她即可。这么一来,她卑贱的精神与灵魂就会暂时自肉体剥落。然后,国王的精神将顺理成章地寄宿在肉体上。至于剩下的灵魂,只能等待那什么圣杯战争开始,我们无论如何都要生存到那时候。啊啊,不管有多少英灵,只要在这里凑齐肉体和精神,国王的灵魂必将受到召唤!我等的王者不可能缺少这点程度的幸运!」
老妇人笑了良久、良久。
格蕾之母也面带陶醉的微笑注视短剑,村民们仅仅敬畏万分地跪拜于地。
唯有黑面圣母像以不变的表情俯望他们。
*
咳咳!我吐出水来。
感觉极为寒冷,但抚过脸颊的风让我得知,不过是我的体温偏低罢了。
这是一片郁郁苍苍的森林。
自枝叶的缝隙之间可以看见昏暗的天空。
太阳尚未升起,但天色泛著一丝淡淡的晨光。我们似乎潜入地底相当久了。我又花了大约几分钟,才接受了己经离开地洞的感慨。
(我……)
我好像作了一场梦。
虽然不记得内容,但我总觉得那是个古老的梦。
正当我这么想著──
「嘿,你醒啦?」
有人说道。
一张模糊得不自然的脸孔俯望著我。他好像说过灵基身体并未完成来著?我联想到这件事,眨了眨眼。
「……凯爵士。」
「啊,知道我的名字就好。因为你喝了不少水。依照经验,如果呼吸暂停太久,认知就会出毛病。啊~按照这个时代的知识,是叫做脑损伤什么的?」
事到如今,他也不在乎铠甲会弄脏,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声发笑。
配合黎明天色,他的身影显得极其神秘。不,什么显得神秘,自遥远时代重现的骑士正如字面意思般,即是神秘本身,但我是第一次切实感受到了这一点。
随著一阵呛咳,我的意识恢复清醒,慌忙坐了起来。
「……老师人呢?老师在哪里!」
「在那边。」
他以下巴示意,我发现老师躺在那里。
湿透的发丝在地面散开。老师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西装衣襬滴著水珠。
「老师!」
「他比你更缺乏体力。唉,但因为彻底昏迷过去了,好像也没喝到多少水。」
我保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