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萨克打横举著巨斧的手。
斧头旋转。
「Quoth the raven乌鸦呢喃.」
随著蕴藏某种「力量」的咒语,斧头之上出现了什么东西。
那是乌鸦。
伊露米亚看穿乌鸦并非实体。
多半是类似钟塔召唤术般唤起的低级灵。不过,布拉克摩尔的守墓人在此地施展的召唤术,可能具有什么样的意义?
「■■■■■■■■■──!」
乌鸦啼叫。
人类的耳朵无法听懂那种叫声,爆炸的魔力波涛痛击企图从侧面涌来的骸骨兵。
看著转眼间脆弱地崩溃的骸骨兵──
「──啧!」
伊露米亚早就大幅向后一跃。
自灰锁迸发的紫电短暂撕裂地底洞窟的黑暗。那是她的杀手锏吗?乌鸦发出的冲击波在紫电之盾前被抵消。
纵然如此,修女一只手的灰锁仍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贝尔萨克召来的乌鸦,叫声的威力就是如此猛烈。
「这是口耳相传的魔术?」
「按照你们的理解,是这么回事。」
贝尔萨克不动声色地回答。
灵体乌鸦攀住他的肩头,准备面对接下来的发展。
守墓人一瞬间也不曾望向作为他的继承人的少女。
*
「咿!」
说来当然,一次洗礼咏唱所能无力化的骸骨兵仅限于一小部分。配合魔术基盘,祭司的洗礼咏唱具备相当高的强度,却仍未达到念出一小节One Count就能发挥效果的领域。不,这种计算方法本身就来自于那应当唾弃的魔术协会,总之因为这个缘故,祭司正四处奔逃。
他好几次绊倒,惊险地躲开朝他挥落的利刃,不停挪动一双胖腿,运转身上的魔力。由于伊露米亚修女正专注于跟守墓人交手,光是保住一命都得感到侥幸了。
不知念完第几次的洗礼咏唱后,祭司首度停下脚步。
不断逃跑的他,不知不觉间被逼到了地下空洞的土墙附近。
幸好,追来的骸骨兵几乎都离开Turn了,但另一个现象让祭司不解地歪了歪胖嘟嘟的脖子。
「……那是?」
费南德祭司发现,土墙正发出奇异的声响。
5
「你──你真的想让亚瑟王复活吗?」
感觉就像吐出了某种极为沉重的事物。
面对那个问题,她毫不迟疑。
「那是当然。」
面具少女──骸王低语。
「我就是为了那个目的而被再现、保存的。我是昔日那位国王的精神经过正确地数值化,正确地赋予形体之物。」
跟凯爵士一样的精神模型。
骸王也是那种人为制造的存在吗?
我感到某种冰冷至极的事物刺进胸口。和我一样被制造出来,在我开始变化的同时苏醒的她。这种关连让我觉得她的发言彷佛是出自从前的我之口。
「你好像认为自身的意志有价值。不过,别把你的价值观套在我身上。」
骸王拒人于千里之外地断言。
在断然回答的同时,她轻轻扫开从侧面呈斜角刺来的长剑。
「──啧,毫无破绽啊。」
骑士啧了一声,耸耸肩。
「起码多听一下同胞的意见啊。既然你身为国王的精神,倾听民意也是王者的器量吧?」
「如果我判断收集讯息与抚慰民众比消耗时间更有意义的话。」
「果然不像她啊,骸王。」
我觉得骑士朦胧的表情好像扭曲了起来。
但我不明白那是愤怒或悲伤,还是其他更加不同的情绪。
「那你还算好的。我打从心底觉得庆幸。衡量金钱、权力与影响等等因素,为了利害与盘算相争才有人味。某个副官总是嚷嚷著那些数字,最后采用那家伙的方案的比率也是最高的。啊,光是那样就好了。什么理想之王太教人心里发寒,连笑话都算不上。」
「胡说八道!」
骸王的「枪」格外凌厉地穿过虚空。
这一次,枪尖掠过骑士手臂。
伤口并未流血。因为骑士凯爵士的灵基没有稳定到足以构成确实的血肉。不过,我觉得他受创的程度以人类而言,算得上重伤。
「凯爵士!」
「……不行,格蕾。」
老师开口制止我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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