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多管闲事。」
面具少女的声调既不急促也不焦虑。
只是,她的确无法从骑士身上移开视线。两人之间就像有种看不见的引力在作用。骑士进一步躲开后续的连击,宛如走钢索一般不断闪避面具少女的黑「枪」。与其说是剑法,他的行动更近乎于杂技。
我也试图上前。
哪怕只有一步,我也试著迈步前进。
「格蕾。」
一个声音呼唤道。
那只细瘦的手搀扶住我。
「……老师。」
在三方混战的斗争中,老师果然是最弱的那一个。即使跟有能力处理骸骨兵的费南德祭司相比,这一点也显而易见。就像平常一样,老师没有决定战况的力量。
不过,他绝非无力。
「你是来见她的吧。」
「……是。」
那句话给予我莫大的鼓励。
空气流入我哽塞的喉咙。即使是地底淤滞的空气,也让我生了足以奋战下去的想法。
「我叫……格蕾!」
我发出吶喊。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我是王的精神,如同你是王的肉体。」
面具少女呼吸丝毫不乱地挥动著「枪」。
宛如在说──战斗对她而言正是日常生活。宛如在强调──昔日那位国王就是那般轻松地历经了许多战役。
实际上,甚至连应该与国王一起参与过那些战役的骑士凯爵士,都没办法让她身上冒出汗珠。他正用几近于诈欺的技术躲避面具少女的「枪」,然而,随著她逐渐恢复冷静,我看出战况正逐渐恶化。
「你的专有名称毫无意义。我与你是为了最终合为一体而存在的。」
果然没错,我心想。
我有想过她一定会这么回答。
「啊。如果你觉得没有名称不方便,可以称呼我骸王。只不过是三分之一的我,与昔日国王不可同日而语,但我至少无疑是它们的国王。」
面具少女望向周遭的骸骨兵群说道。
不,亡者之王──骸王这么说。
「那么,骸王。」
我重新呼唤。
「我是来问你的。如果说我在那个村庄,而你在这里,我认为我非得问你这个问题不可。」
我吸了一口气。
我倾注力道发问。
「你──你真的想让亚瑟王复活吗?」
*
──另一方面。
火花无数次在贝尔萨克和伊露米亚之间迸散。
守墓人与修女。
在地上的村庄里,两人一路以来互相帮助。
不仅限于有村民去世,进行追悼的时候。由于村庄小,他们交流的范围广泛,教会耗费体力的劳力活常常交给守墓人贝尔萨克来办。贝尔萨克吃过伊露米亚亲手烘焙,作为谢礼的点心,伊露米亚也曾用贝尔萨克带来的木柴生火取暖。
他们想过总有一天事情会变成这样吗?
他们都料到迟早将互相残杀,却同时过著平静的村庄生活吗?
伊露米亚拉开距离,有节奏地踏著步点,同时开口。
「真意外。我以为你单纯是根据资质选择了那女孩格蕾,没想到感情深到会在这种时机帮助她。」
「……守墓人有守墓人的作风。」
贝尔萨克简洁地回答。
多次剧烈冲突,导致他外套的一部分烧得焦黑。她的灰锁散发紫电,击打守墓人。
「哼~那么,你跟这个国家有联系?啊,国家是指英国而非威尔斯。」
「……你知道?」
「那还用说,你以为圣堂教会是什么来著?」
在语带诙谐的谈话之间,伊露米亚的身躯不曾停顿过一瞬。
她再度如闪电般逼近,双手左右开弓并穿插瞄准肝脏的勾拳,身体一个回旋,朝贝尔萨克头侧使出一记踢腿。所有攻势都带著概念武装灰锁的紫电,连从周遭逼近的成群骸骨兵也顺道被打得粉碎。
架开这些攻击的贝尔萨克也非比寻常。
他握著巨斧斧柄中段,准确地抵御修女攻击中针对要害的部分,留意些微的距离变化,绝不让伊露米亚取得有利的位置。虽然以动作数量来说不及修女的一半,高效率的搏斗动作却足以弥补那差距。
因此,两人的战斗处于胶著状态──
──不,不对。
战况必然地进入了下一阶段。
「还有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