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
响起的意念是一段空白。
类似惊愕的情绪。
她彷佛在对我说:「你偏偏要问这件事?」
「……是你。」
洞窟似乎正嘎吱作响。
至今一直投射出强大意念的面具少女,这次亲自开口说话了。
「十年前,我在此处和你一起苏醒了。」
「……和、我……」
我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当然,我记得十年前的事。那是我的身体突然开始改变,变得与他人相同的时候。当时的我无法接受自身的变化,仅会蜷缩在角落,没想到她居然同样在此处苏醒了。
那么,十年来她一直都是在地底度过吗?
「那……村民们呢?」
「村中只有身为首领的老妇人知情。你们好像称呼她姥姥?话虽如此,叫什么教会的组织似乎也隐约察觉到了。」
「…………」
在这座村庄里暗中上演的战争。
可以说是另一个我的人,揭穿了长达十年之间,我都被蒙在鼓里的真相。
「我认为你应该逃走,应该逃到天涯海角。」
她的话语沉重地横亘在我脚边。
无论她抱著何种心境,那句话一定是真实的──话语中带著这样的分量,足以让我这么觉得。
「可是,你回来了。结果你回来了。那么,我要做的事只有一件……我要在这里擒住你。」
少女的手缓缓举起。
战栗的恶寒窜过背脊。
在黑色先锋之枪枪尖一闪而过前,我猛然举起大镰刀。
惊人的冲击击中大镰刀,将我的身躯一并打飞。由于不可能摆出防御动作减轻冲击,我被打飞到令人难以置信的高度,自背部著地,重重撞上地面。强大的魔力在我全身流窜,彷佛撕裂所有的神经。与其说是疼痛,那更像一股灼热,在我的肌肉缝隙间燃烧。
我咬紧牙关。
我扶著大镰刀站起身,我知道双膝正在格格打颤。
不只如此,承受了冲击的大镰刀也像随时都会解体一般嘎嘎作响。
(扛、不住──!)
多半是为了留我一命,攻击明明收敛了威力,大镰刀形态的亚德却到达了极限。
可是,亚德在沉睡,别说启动内部的先锋之枪了,甚至连基本的形态变化都不可能实行。虽然我藉由吞食漆黑之枪淌流的魔力维持住最低限度的「强化」,程度也只比一般人略强一些而已。
我咽下口水与恐惧。
我抬起头,试图与面具少女面对面。
但面具少女并未立刻发动新攻势,停止不动。
「所以说啊,你住手吧。」
「……你是?」
挡在我与面具少女之间的骑士,脸上浮现奇异的神情。
不,他的脸孔依旧一片模糊,看不清楚。所以,只是我这么认为而已。
「哈哈,你果然没有记忆吗。说得也对,单靠精神没办法保持明确的记忆,就算成功保持也难以读取,因为那是肉体容器掌管的领域。唉,不然的话,大脑又是在做什么来著,是虚有其表的废物吗?同样以精神为模型的我,也得依靠那个小匣子来保持记忆。」
骑士持剑的那只手竖起食指,转了转。
那与其说是骑士,更像小丑Clown。不过,他果然并非小丑,而是骑士。他开玩笑般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何都令我想到不曾目睹的宫廷。吵吵闹闹、笨拙生涩、虚幻又脆弱……然而,应该十分美丽吧?
那据说由亚瑟王与圆桌骑士们统治的宫廷。
凯缓缓开口。
「不过,你的状态真教人目不忍睹。我虽然薄情,但连我都觉得太不舒服。」
「……住口。」
随著低沉的话声响起,先锋之枪三度斩断虚空。
骑士凯爵士没有试图迎面接招。
不是以毫厘之差惊险躲过,他游刃有余闪开漆黑先锋之枪及枪上附带的魔力。不仅第一击,第二击、第三击也一样。他大动作地闪避,未能反击,但骑士也不打算正式还击,只是偶尔挥剑作为牵制,捉摸不定地应付眼前场面。
面具少女乍看之下压倒性地占上风,却没办法将凯逼入困境。
在与骸骨兵群交手时,他也展现过这种卓越的技巧。那绝非超人般的神速动作,也并非凭天赋之才看穿对手的举动。然而,这名骑士确实具备属于身经百战的高手的本领。
骑士退了三步,轻拍剑身侧面。
「啊,无论剑术或枪术,都太过乾净到恶心的程度,看得我想吐。别看我这样子,对不择手段的打法可还算在行。我就再骚扰你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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