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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懂事之后我便知道,脚步声会传达某些讯息。
比方说,响亮热闹的脚步声。
比方说,有如祈祷般安静的脚步声。
比方说,嘈杂且流露出悲伤的脚步声。
因为大家没想到脚步声会展现出情绪,反倒藉此坦率地表达了心情。啊啊,在不擅长与人交谈的我看来,聆听脚步声或许比对话更容易让我理解对方。
双亲的脚步声则有两种。
关爱我的脚步声,与崇拜我的脚步声。
比率渐渐偏重向后者,从大约十年前起有了决定性的变化……在这个情况下,应该写作致命性的变化吗?
每天早晨,脚步声一点一滴地逐渐改变。
宣告新的一天开始,虽然经常绊到东西,却显得欢喜的脚步声。
变成简直像在接触神祇一般,充满虔诚的脚步声。
烤面包的香味是从何时开始让我发冷的?热腾腾的汤与翠绿的沙拉是从何时开始让我感到不对劲的?双亲开始仔细观察我进食时的表情,对于任何细微变化都产生异样的强烈反应,这样的关怀令我想要大声哭叫,这又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其实我很清楚。
是从十年前的某个时期开始的。
是从我的身体以惊人之势发生转变,周遭众人称我为神子的那一天开始的。村庄里原本就几乎没有与我年龄相近的人,也没有可以与我轻松交谈的对象,但从那个时期开始,这样的人真的完全不存在了。
自父亲去世后,母亲更加热切地投入对我的生活管理,睡眠及礼拜不用多说,她还开始注意我进食的顺序及穿衣的方式,周遭众人的态度也自然而然受到她的影响。
……啊,不。
只有一个人。
就算是这样的我,还是有一个朋友。
虽然那家伙不走路,无从发出脚步声,但他并未逃离我身旁,也没把我当成什么神子崇拜。
「你又在掉眼泪啦,慢吞吞的格蕾。」
总是满口讲著这种话,装在鸟笼里的匣子。
取代了我的彻底变化,觉醒了的封印礼装。
于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