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亚德!」
回应到此断绝。
匣子也没有从大镰刀改变形态。
一直保持沉默的亚德,这次宛如断了气一般停止所有反应。
「格蕾!」
「————!」
听到老师的呐喊,我以反射动作躲开骸骨兵来袭的利刃,意识却仍是冻结的。我一点也不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我明明理解了部分,却难以接受那个事实。
我的双膝脱力。
身体的「强化」来不及赶上。
啊,甚至连吸收周遭魔力的功能,都下滑至不到平常的一半。由于这个地方的魔力本身就极度稀少,此刻的我与一般魔术师相差无几——!
「……格蕾!」
老师的手向侧面挥去。
他以勉强凝聚了魔力的无力咒弹射击骸骨兵。
可是,那种东西只有牵制效果。虽然称作使役者的失败作,但那也表示骸骨兵的能力的确有如使役者,以老师的魔术不可能对付得了。明明此刻我正需要保护他的力量,但我甚至连自行站起的力气都丧失了。
「亚德!亚德!亚德……!」
不行。
他不肯给我一点回应。
那个事实犹如地狱的熔岩般灼烧肺腑,比刀锋更尖锐,比箭矢刺得更深,剜割我的心脏。那个总是爱耍贫嘴的对象不见了,这样的想象比任何创伤都更猛烈地粉碎我的精神。
「亚德!求求你,亚德!」
我紧抱住大镰刀呐喊。
这一瞬间,我忘掉了所有的一切,像个孩子般哭喊。
「醒来啊,亚德!」
大镰刀突然发光。
5
一个信封在教堂内飘动。
那是方才小贩转交的信函。
伊露米亚修女炫耀似的举起那封信,抬起下巴发问。
「……你明白的吧,祭司?」
「是的。」
费南德祭司颔首。
从他前来这间教堂赴任时开始,就有人告知过他那个可能性的存在。不过,他其实不认为那个可能性会在自己这一任发芽。他明明以为早已被淡忘的习俗绝不会开花结果,将直接走向腐坏的结局。
啊,不。
他很清楚,只是不去正视而已。
在他赴任之际,那女孩已经变化了。既然如此,发生这种情况的机率就不容忽视。倒不如说,现在是近数百年以来机率最高的一次吧?
「如果时机成熟,我将会杀了这片土地的神子。」
费南德祭司与修女一起往前走,在胸前划了十字。
「如同昔日我等的前辈在这片土地上,将自称布拉克摩尔的强大死徒引导至彼方一样。」
不久之后,他们停下脚步。
此处是地下的储藏室。
一瓶葡萄酒掉了下来,酒从裂缝中溢出,从地板上打开的洞口往下滴。
「啊,果然……」
祭司捂住脸庞。
「事情变得和那个叫哈特雷斯的人所说的一样了吗?」
*
回到破屋后,贝尔萨克忽然抬起头。
他听着乌鸦啼叫。
「……永不复返。」
传说中运送灵魂的凶兆之鸟。
他一直和那些鸟一起生活,他曾认为自己多半会听着乌鸦的啼叫声死去。就像祖先们无一例外都是如此,他应该也会将身为布拉克摩尔守墓人的使命转移给继承者,什么也没达成便逐渐腐朽。
那样就好,他曾经这么想。
或许不符潮流,但贝尔萨克曾意外的极为中意这个时间仿佛静止的村庄。
一切只到那名少女改变了为止。
贝尔萨克已然察觉,乌鸦的啼叫声是特别的。
「……格蕾。」
干燥的嘴唇用干涸的声音呼唤那个名字。
明明想要压抑,却脱口而出。
「我不希望这一天,这一晚到来啊。」
贝尔萨克·布拉克摩尔缓缓地拿起靠在破屋墙边的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