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觉得被对方先发制人,无法随意行动,但有人带路着实很有帮助。村子里应该有许多东西是不加解释就无法理解的。而且若想暗中调查,之后再进行也可以。
「那么,我和兄长要受你关照了。」
「……是。」
「你等一下,我们立刻出去。」
我迅速让托利姆玛钨变形,吸入她带来的行李箱内。由于行李箱施了减轻重量的魔术,不必每次「强化」,搬运起来也不成问题。
我走出小屋,看到兜帽少女看似无助地仰望着天空。
不知该说是不巧还是适合,原本放晴的天空为之一变,飘起乌云。然而,站在阴天之下的她融入了阴沉的景色当中。
恰似遥远冬日国度的妖精。
「嗨,久等了。」
「……不,没关系。」
当少女立刻低下头,正要否认时,一阵风从侧面吹来。
那阵风掀开兜帽,露出底下的脸庞。一头黯淡的银发绑成发髻,少女长得十分楚楚可怜。那没办法直视我的双眸的内向性格惹人怜爱,或该说很合我胃口。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很有欺负的价值。
然而,其他状况接连发生。
「哇啊!」
错愕的叫声响起。
由于近三年来不曾听过他完全出自本来面貌的叫喊,我也不禁回头。
「怎么了,我的兄长?」
「……不、不,没什么。」
兄长一手捂住脸庞,以干涸的声调否认。
但我清楚地从指缝之间目睹了他的神情。
我知道那种神情,那是当兄长那几个强烈的精神创伤受刺激时会流露的表情。然而,即使是我当成秘密武器的那些精神创伤,也未必能造成如此剧烈的效果。
少女大吃一惊地回过头,在连连眨眼后怯生生地问。
「请、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我明白这个请求十分无礼,但你能不能将兜帽再压低一点?」
「……咦?」
少女也僵住不动。
坦白说,我也很吃惊。兄长对待女性基本上态度彬彬有礼,自从将他束缚在君主之位后,我首度目睹他对关系不亲近的对象提出如此没礼貌的请求。
可是,异变还不止于此。
「不、不,戴着比较好吗?我明白了。我会的。」
(嗯?)
不知怎的,少女的声调听起来生气勃勃。怎么回事?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玩起了什么非正规的玩法吗?
「……非常抱歉。我只是由于个人因素,精神上有点不适,希望你不要感到不快。」
「不,怎么会呢!请别在意。」
少女压低兜帽摇摇头。
还有——
「——咿嘻嘻嘻嘻!想不到啊慢吞吞的格……」
一个格外尖锐的声音涌现,又轧然而止。
我忍不住与兄长面面相觑,少女在我面前用力挥动右手,然后若无其事地清清喉咙。
兄长愣愣地询问。
「……刚才那个声音是?」
「……应该是幻听吧?不,请别在意。」
她以认真的语气这样说,让我搞不懂。
触及他人隐私对我而言是种享受,我很想追根究底地问清楚,但现在深入追问似乎会有某种不好的东西爆发,还是伺机而动吧。
「来,出发吧。我带两位到你们想去的地方。」
兜帽少女从愣住不动的兄长身上别开目光,这么催促。
2
我们由少女带路,在村庄内走动并与居民们交谈,而后明白了几件事。
例如,虽然这里是威尔斯地区,基本上仍使用英语。
懂得说威尔斯语的人基于历史背景渐渐减少,有一段时期甚至降低至人口的两成,到了最近才重新受到审视。人们从复兴文化方面施予教育,结果导致会威尔斯语的年轻人反倒变得比老人更多,但在这座村庄里看不到这种倾向,多半是因为他们和平地居民不常交流吧。
以及,兜帽少女意外地受到村民们尊崇。
虽然并非全体都是如此,在我试着抛出话题攀谈时,大约有一半的村民会先十分恭敬地向兜帽少女行礼。
简直像遇见贵族一样。
(……或者说,小心翼翼?)
她绝非遭到冷眼对待。
反倒相反,我从他们的态度中感受到了面对圣像般的虔敬。
是圣像。
那并非对待人的态度,是更为根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