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再确认一次。」
他发问。
「艾梅洛阁下Ⅱ世,你说过你想借用守墓人吧?」
「是的,我这么说过。与翠皮亚先生谈过以后,我更是加强了那个念头。」
「你跟翠皮亚谈了什么?」
「他告诉我,这个村庄的墓地是为了向某位死徒致敬而这么命名的。视情况而定,那位死徒说不定会成为翠皮亚的同胞。以及,他前来这片墓地收集一点数据……谈到了这些。」
我的兄长没有躲避守墓人的目光。
双方的视线于半空中交缠。兄长明明胆量不算大,我该称赞他唯独这种时刻会坚持到底呢?还是该骂他「还不快逃,你这个笨蛋」呢?意外的是,我心中也找不出答案。
「既然如此,刚才提到的禁忌也跟阿特拉斯院有关吗?」
「无可奉告。」
贝尔萨克神情苦涩地摇摇头。
就算这样,兄长还是继续追问。
「纵使你对阿特拉斯院的事无可奉告,但这片墓地的确很特殊吧?我寻求的是对付灵的专家<Specialist>。这十年来,我一直不断在寻找因应特别强大的灵的措施。为了这个目的,我在君主的工作之余抽空找遍了全世界,也有了几分头绪。尽管期待一再落空,我也认为这磨练了我的直觉。那个直觉正告诉我,线索便在此处。」
「十年吗?」
「是的。」
守墓人以更强硬的语气质问颔首的兄长。
「……你为什么在寻求那种东西?」
「为了我个人的欲望。」
圣杯战争。
深深侵入兄长的内在,近十年来驱策他行动的魔术仪式。
可是,我也感到心头骚动。
因为不久之前,翠皮亚刚警告过他。才刚初次见面的人对他说,在这个村庄做出的选择,将决定兄长涉及圣杯战争的方式。
「唔。」
贝尔萨克摸摸斑白的胡渣。
他指向村庄出口。
「请回吧。」
「能否恳请你重新考虑?」
兄长立刻提出请求。
「我十分清楚这个要求只图我自己方便,突然前来的魔术师说出这种话,即使丢了性命也没办法抱怨。就算这样,我也有非得达成不可的事情,而通往那里的那条路一定就在你的手中。」
「…………」
贝尔萨克再度陷入沉默。
这次比起方才,又久了一点。
守墓人的目光自兄长身上转开。虽然没办法直接看见,但我发现他的视线落往墓地的方向。他到底在那里度过了多少时间?格蕾说她不曾走出这个村庄,他又是如何呢?
「……对付灵的专家吗?你的直觉没错。」
他开口道。
不知怎的,那个声音听起来缠绕着某种类似疲惫的事物,如同放置太久的葡萄酒累积的沉淀物。
十年来,在钟塔开设艾梅洛教室,被封锁在君主的位置上,但依然挤出了少许的空档走遍世界……兄长或许也感觉到了同样的沉淀物。
一直生活在同一处的守墓人,与一直被同一个目的束缚的魔术师。
这两人明明一点也不像,在某些地方却又相通。
促使守墓人开口的说不定就是那种共鸣。
「对我们而言,她或许是最高杰作……但正因为如此,才不能放她离开村庄。」
「这……」
兄长在欲言又止半晌后抛出话题。
「这与那名女孩的相貌,酷似昔日不列颠存在的某位英雄有关吗?」
他突然来了记大暴投。
相貌跟英雄相似?那是什么意思?
就算长得有点像,究竟又和刚才的话题有什么关联?
可是,那记大暴投让贝尔萨克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他至今不曾改变的苦涩表情为之一变,重新直盯着兄长看。
「……你为何知道那种事?」
「因为她的那副容貌与我拜访此地的原因有关。」
「…………」
贝尔萨克沉默了片刻。
那双眸子映着兄长的身影,那贯穿他的目光强烈得近乎杀意。我不禁觉得,只要敢再越雷池一步,就算贝尔萨克举起小刀刺向兄长也不足为奇。
几秒钟后,他放松力道。
贝尔萨克像在压抑自己一般走远了几步,然后继续道。
「我想知道详情,只是不好意思,可以请令妹离开吗?」
「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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